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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婧追過去,竟是要活活將他打死,無論用什麼方法,墨譽必須要死,這才可以消了她心頭瘋漲的恨意和不知所措。
墨譽又被踹翻在地,內室的桌子從中間裂開,滿地的狼藉。
太監宮女們見狀,忙上前去拉百里婧,卻怎麼都拉不住,她像一頭發了瘋的獸,除非將墨譽弄死,她絕不會停下來。
“快!快攔住婧公主!快!”
有人在大喊,隨後是匆匆的腳步聲七零八落地跑來,不知多少雙手伸出……
奇怪……百里婧心裡一哂,他們這些奴才,那麼多雙手擒住的不是墨譽,居然是她。
居然是她。
“婧公主,您不能再胡鬧下去了!請您適可而止!”
“奉皇后娘娘口諭,誰敢在未央宮撒野,一律拿下!”
“婧公主,得罪了!”
雙拳難敵四手,百里婧用光了全身的力氣掙扎,到底還是敵不過這些身強力壯的禁衛軍的鉗制,被他們拖著拽著帶出了偏殿。
墨譽全身沒有一處地方乾淨,他蜷縮在地上,口中還在不斷地流著血。
即便是這種時候,他還在想,這也許就是他的命。若不能死在她的手上,他這一生興許都不能有個了結。剛才那些傷及心肺的拳打腳踢,幸好是她給的。再沒有一種感情比他的更病態,那麼疼,那麼冷,又那麼痛快……
……
司徒皇后剛入紫宸殿,就見景元帝高坐在龍椅上,面色陰沉地盯著她。她神色如常地邁步進去,規規矩矩地行著皇后見到皇帝時該有的禮節。
景元帝一看到她這張臉就越發怒不可遏,他知曉她不會先開口說話,她可以用一生與他耗著,就更不會在這一時半刻上輸給他。他銳利的眼神對上她的眼睛,開門見山地嘲諷道:“朕以為皇后有多賢良淑德,如果朕沒記錯的話,皇后自封后以來,從未去過法華寺,怎麼晉陽王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去了?你將整個大興的顏面、朕的顏面往哪兒擱?!”
這是質問的口吻。半點不加掩飾。
司徒皇后一絲不惱,也不辯駁,唇邊甚至帶了淡淡笑意:“臣妾與晉陽王相談甚歡,二十年未見,絲毫未曾磨滅臣妾心中所愛……”
“不知羞恥的賤人!”景元帝未料到她會說出如此露骨的話來,氣得拍案而起,站在高高的九五之地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司徒皇后仍舊平靜,笑意更深:“若能見他一面,擔再多的虛名罵名也值了,陛下若是覺得難消心頭之恨,大可將臣妾打入冷宮,臣妾願在冷宮之中了此殘生。”
景元帝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他憤怒地紅了眼睛,衝下御座,一把握住了司徒皇后的肩膀,渾身都氣得發抖,要打她,陡然想起那一巴掌留下的痕跡,又忍住。他忍得唇角抽搐,才憋出幾個字來:“你、休、想!”
司徒皇后的眼睛離他太近了,近到能看穿他心中所想一般。景元帝已經被她逼瘋,握住她的肩膀,又狠狠地將她丟開,站直身體,居高臨下地哼道:“司徒珊,別以為你能掌控朕的一切!朕是大興的皇帝!朕才是天下的主子!有朕在,他就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好,好,好,你不是有個兒子嗎?你不是說把兒子藏起來了?他在哪兒?在哪?!朕告訴你,朕承認跟你有個兒子,不是因為朕相信他是朕的親骨肉,也不是因為朕有多疼愛他!而是因為朕需要一個兒子!朕恨他,就像恨你一樣入骨入血!”
景元帝
大笑,瘋了似的:“等朕治了他,再來治你們母子!卑賤的骨血,也配做朕的兒子!”
司徒皇后不言不語,唇邊的笑意僵住,再漸漸地收斂了,然而不過一瞬,她又重新笑起來:“陛下真是好心計。”
“再有心計,也比不過你司徒珊!”景元帝不要她的恭維,狠狠一揮衣袖。
這時,有人在殿外通傳道:“啟稟陛下,婧公主方才大鬧未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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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2章
聽到這個訊息,司徒皇后臉色一變,忙站起身來。
景元帝見狀,心下猜了個七七八八,陰森森地盯著她道:“如今這天下還是姓百里的!司徒珊,你就這樣不把朕放在眼裡?活生生的人,那個孽畜,你竟將他藏匿在未央宮內?!好,好得很哪!”
司徒皇后也不辯駁,預設了景元帝的猜測,景元帝惱怒更甚,一把將她推開,喝道:“擺駕未央宮!”
景元帝的聖駕一入未央宮,那些鉗制著百里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