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肝兒”。
情話由指尖寫出來就大打折扣了,他索性只寫:“小瘋子,都怪我,想跟你多呆一會兒,竟忘了你會餓,不過,你已是將我餵飽了……”
百里婧耳根發燒,墨問從來都能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墨問帶笑的眼睛,平淡無奇的面容,百里婧忽然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麼,細細一想,似乎是忘記了許多……
丫頭見他們起了,忙端進熱水來讓他們梳洗,綠兒笑道:“公主,駙馬爺,陛下命御廚準備了滋補的藥膳,說是讓駙馬爺和公主好好調養身子。”
百里婧低著頭梳洗,一聲未吭,熱水撲在臉上一陣燥熱,綠兒的話是什麼意思,她當然懂,只是好像有點太大張旗鼓了,她昨夜在宮中參加父皇的壽宴,好像不曾貪杯……
倒是墨問坦然受之,唇角的笑容收不住,他的老丈人可真是善解人意啊,對他這個女兒也實在關懷備至。
隨後,綠兒又道:“昨夜起,禁軍就一直在園內看守著,我們這些丫頭還以為出了什麼事都嚇壞了,聽那些軍爺說是陛下吩咐保護公主和駙馬爺安全的。”
是麼?墨問聽罷,唇微微抿了起來,韓曄必是在景元帝面前透過風聲了,所以他的老丈人才會不動聲色地藉著保護的名義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他還不至於懷疑他的老丈人是因為擔心洞房夜他不行,才讓禁軍過來圍了園子,好將他拉下去找旁人替代。這太荒謬。
“還有,今兒一早,四少爺和四少奶奶一起來探望駙馬爺和公主,奴婢說公主和駙馬爺還未起身,他們便先回去了。”綠兒一邊替百里婧綰髮一邊道。
這話在百里婧和墨問聽來又各是一種滋味,百里婧的手握緊了桌上的一支金釵,茫茫然看著鏡中的自己披散的長髮被一點一點綰成髻。墨問則想起昨夜在城東關帝廟前墨譽等人的眼神,他本來就知道許多人覬覦他的妻,包括司徒赫、韓曄還有他的好四弟,就打算木蓮不知他們昨夜發生了什麼,墨譽應當是知曉的,他也陪著木蓮過來,是何居心?
景元帝要放京官之子去各州府地方,問詢他的意見,名單中便有墨譽。這一舉動越發讓墨問堅定了景元帝有著不同尋常的打算——高高捧起他,卻將墨家看起來最年輕有為的第四子遣調地方,形同貶謫,這絕不會是為了鍛鍊墨譽。也許可以理解為他的老丈人不放心在將他提拔為輔政大臣的同時,讓墨家的權勢做大。
換句話說,墨問是大興的駙馬,他應該跟著他的妻姓百里,而不是跟著墨家姓墨,他可以輔佐朝政,卻不能扶持家族勢力。這是權力制衡的手段。
他本來就不喜墨譽,也更沒有把自己當成墨家人,自然不會反對,由著他的老丈人做任何決定。只是好像後來又有什麼原因讓墨譽這小子留下來了,也許是左相墨嵩去求了情,昨日的壽宴上,他竟能在景元帝身邊伺候。
在墨問的眼裡,墨譽從來都是可笑的幼稚的卻又有著非分之想的小子,他從來不將墨譽放在眼裡,卻不希望墨譽在他的眼皮子下晃悠,憑墨譽那一點覬覦之心,就該下大獄酷刑伺候!
如今倒好,墨譽與木蓮這夫婦倆各有心機,都想致他於死地,一旦得了景元帝的支援,他真是插翅也難逃。
墨問想著,眼睛望向他的妻,鏡中的她容顏絕美,神色平靜,若是她知道昨夜曾有過那般不堪的經歷,不知會如何瘋狂。地上那具碎屍的惡臭曾沾在她的身上,他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有韓曄……
與他友好相處了近兩個月,昨夜那般失態地與他大打出手,招招都想要他的命,韓曄那時恐怕是連自己的性命也早就不顧了。
墨問嘆息,昨夜關帝廟前那幾個男人,哪個不想置他於死地?韓曄是頭一個,司徒赫想卻極力忍著,墨譽是有賊心還沒賊膽。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他的妻抱走,人人都知道將會有怎樣的一個夜晚,難怪他們嫉妒抓狂……他身為一個皇帝,這個洞房夜轟轟烈烈舉國盡知好像也不虧。
等兩人都梳洗好,去外間用餐,果真有綠兒所說的藥膳補湯端了上來,兩個人的分別用不一樣的底料熬製,綠兒為墨問盛了一碗,百里婧不認得他碗裡飄著的是什麼,好奇地多看了兩眼。
墨問知道他不認識,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不緊不慢地寫了兩個字,見百里婧尷尬地要抽手,墨問接著寫:“吃什麼補什麼……”
“咳咳……”百里婧剛才佯裝喝湯,見他這麼一寫,她頓時被嗆到,墨問越發得寸進尺沒規沒距了,若他不曾失語,也不知這些話是不是整日都掛在他的嘴上,見著她一次就調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