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浩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的眼神廝殺,決定不計前嫌地對他展現大哥哥的風範。“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耿深藍沒那麼容易討好,“要吃什麼我自己會去買,不需要你假好心。”再次碰了釘子,成浩訕訕地端起可樂喝了一口,也不再自討沒趣。“水簾,炸雞要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這個小子為什麼對他有如此強烈的敵意?他做了什麼嗎?
“嗯。”喬水簾依言拿了塊炸雞,秀秀氣氣地撕著吃。
“做作。”耿深藍嗤了聲。
她假裝沒聽見。
“水簾,其實我……”巴啦巴啦。
成浩說了些什麼她壓根兒沒仔細聽。
“虛偽。”
耿深藍這個討厭可惡的小鬼?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喬水簾的身體微微一僵,額際有青筋在跳躍。忍耐、忍耐。
“水簾,你是不是……”巴啦巴啦。
“噁心。”
鏘──她的理智驀地斷線,探手揪著他的衣襟。“臭小子,你是怎樣?我不理你,你倒是越罵越起勁,我是哪裡礙著你了?”
旁邊的保鑣已經懂得明哲保身之道──不要插手喬水簾和太子之間的過節,免得吃力不討好、裡外不是人。
“你的衣服、你的口紅、你的舉止……”耿深藍陰陽怪氣地低吼。“我都覺得很礙眼。”
她氣得想海扁他一頓,幸好腦子裡僅存的理智阻止了她。“又沒人要你來看,而且我打扮也不是為了你這個小鬼,你要滾就快滾!”真會被他氣到爆。他的臉更是臭到不行,活像踩到了一坨狗大便。“這裡是公共場合,我想坐在這裡誰也管不著。”
她氣得牙癢癢的,“你──”
他一派淡然,完全不把她的怒氣放在眼裡,擺明了要跟他們耗到底。
心中痛苦地掙扎了好半晌,喬水簾才終於下定決心,“學長很抱歉,我有事必須回去處理一下。”語畢,她隨即氣沖沖地揪著耿深藍離開。
耿深藍既不掙扎也不反抗地任由她揪著他的衣襟,在許多人的側目下走出麥當勞。
保鑣趕緊亦步亦趨地跟上去,愕然地發現──太、太子的嘴角竟然微微地上揚!
喬水簾這輩子的第一次約會就在耿深藍的攪和下黯然落幕。
他毀了喬水簾的第一次約會,她揪著他回去,狠狠地臭罵他一頓,還氣得三天不跟他講話,後來也就沒事了。
不過,她再三地告誡他──以後不准他再偷偷跟著她去約會。
她仍舊在固定的時間過來幫他做課後輔導。“……在這裡把公式帶入就可以解題了。”
“嗯。”他難得溫和地應聲,乖乖地將題目解開。
她驚詫地望著他,“你今天特別認真暱!太好了,就這樣繼續維持下去,要考進前二十名不是問題。”
他幹嘛考進前二十名啊?又不是吃飽了撐著。“我不要。”
“咦?”喬水簾將課本翻到下一頁,沒聽清楚他說的話。
“沒事。”他仍舊是她的鄰家小弟弟。
她不知道的是他還私底下去找過成浩,“建議”他最好不要再對喬水簾有非分之想,否則……
所以從那次之後,成浩就沒再邀約她出去。
他恐嚇他?當然──沒有了,他只是給他一點“良心”的建議而已。
敲門聲忽然響起,“叩叩。”
石奶奶端了水果開門進來,“休息一下,吃些蓮霧。”
“謝謝石奶奶。”
“別這麼客氣。”石奶奶將切好的蓮霧往桌上一放,“要不是有你這麼熱心地幫小藍複習功課,他的成績肯定慘不忍賭。”
“最重要的還是深藍肯認真學才行。”她沒有居功。
石奶奶欣慰地笑,“好、好,繼續保持下去,你們吃完水果再作功課。”隨即下樓去了。
喬水簾叉了塊蓮霧送進嘴裡細細咀嚼,香甜的汁液立即盈滿口腔,好好吃。她已經吃第三塊了,卻發現深藍連動都沒動,劉海下的炯然眸光直勾勾地望住她。“很好吃耶!你怎麼不吃?”
他從善如流地執起叉子,“你為什麼會答應和那個傢伙出去?”
她當然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傢伙就是成浩學長,“什麼那個傢伙!他是我的學長。”半長不短的頭髮隨意束起,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粉頸。
他收回眷戀的目光,“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因為他約我啊。”她長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