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半邊肩膀上,只餘一陣陣怒氣從她身上飈出。
“這算什麼?比起我遭受的痛苦來說,這遠遠算不得什麼!”
忽而,許惜月停下笑聲,伸出指尖怒指著封蜜,幾乎是又叫又跳,“我告訴你,他越是喜歡你,我就越要毀了你!”
“你欠我的,我要你加倍奉還給我!”
末了,她突然露出那種痛苦中夾雜著隱忍的笑容,”封蜜,你知道我有多恨你麼!?”
盯著底下那個依靠在紙箱上,手腳被綁一身狼狽的封蜜,許惜月的水眸裡染著瘋狂的色彩,“是你!都是你!你毀了我的一切,我的全部,都是你!”
特別是,明明她已經如此狼狽,卻依然展露著高傲不服輸的笑容,彷彿一個戰敗的公主般,而她,竟可笑的就是女僕麼?
那聲音裡的恨意,讓那頭的打手紛紛往光頭身後躲避了幾分,同時輕聲嘀咕了一句,“嘖嘖,女人真可怕!”
仰頭往上,透過頭頂水泥板上方吊下的吊燈,封蜜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撕裂的痛楚讓她下意識輕抽了口氣。
視線裡是那一身娃娃裙直到小腿肚,只是今日的許惜月卻不復往日的圓潤,她的面色有些慘白更顯得那雙水眸大而突出,那條娃娃裙穿在她身上,顯得空蕩蕩,彷彿是一個被風就能輕易吹走的紙人。
思及這點,封蜜的心裡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如果她的預感沒錯……
“怎麼樣?想好了沒?是合作還是就此鬆手,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現在可沒有其它退路!”雙手抱胸,許惜月轉向那光頭,冷冷說道。
摸著下巴,光頭的眼神陰冷的定在許惜月的身上,半響過後,他才鬆口,“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許惜月冷下臉。
桀桀陰笑兩聲,光頭說道:“之前談的事後二十萬,我要五十萬!”
“不可能!”許惜月死盯著他,“你這是獅子大開口!五十萬?我沒有!”
“沒有?”那光頭嘶啞著一口大煙嗓重複一句,用手指摳著臉上的死皮,陰陰冷笑,“那我就不做這趟生意了!”
“你也聽見,剛才這小妞可是說要付給我十倍,比起她的十倍,呵,你說呢?”
其後的那幾個打手也是嘿嘿冷笑,一邊用手掂量著手中的棍子。
在他們聊天的這會,封蜜也沒鬆懈,一邊注意著那幾人,一邊不斷的掙脫著手中的粗麻繩。
偏偏,那麻繩綁的很緊,無論封蜜用盡了力氣,也無法將它掙脫分毫。
額頭上的薄汗越積越多,密密的沁溼了黑髮,貼在鬢邊。
而她越掙扎,那麻繩越綁的死緊,好在那邊爭執激烈,無心顧暇她。
攥緊拳頭,許惜月幾乎要嘔出一口老血,只是這幾人明目張膽的敲詐卻讓她無法反駁,最終她聽見了她恨恨咬牙的聲音,“好,五十萬就五十萬!”
“呵,這就對了麼?”那光頭終於滿意,摸著滿是胡茬的下巴咯咯笑。
只是他那笑聲那詭異,彷彿石粒摩擦在光滑表面一般,封蜜身上的冷汗幾乎沁了一層又一層,那陰冷的感覺從心頭浮上,預感十分不好。
阿衍阿衍阿衍……
封蜜在心裡不斷的念著霍行衍的名氣,見許惜月將手伸入包包裡,封蜜突然咬著牙齒大吼了一聲,“許惜月!”
見後者回眸,封蜜乾脆昂著下巴一鼓作氣吼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既然要死,你也得讓我做個明白人吧!”
封蜜明白,她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呵,這倒是!”聞言,許惜月從包包內縮回手,並且下意識輕拍了下,封蜜的眉骨忍不住跳動了下。
“如果讓你這麼不明不白的,那確實是我的不是了。”緩步上前,許惜月唇角的笑容幾乎燦爛到了極致。
封蜜剛想掙脫,便被後者掐住了下巴,讓她一動也不能動彈,只能用眼眸狠狠剮著後者。
用另一隻手輕拍了下封蜜的臉頰,許惜月呵呵冷笑,“原先我並不想這麼早動你,可以說,如果我們就這麼相安無事下去,你會活得很安全。偏偏——”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堪的事情,許惜月的瞳孔劇烈的縮了下,甚至於她的身軀都在輕微抽搐。
封蜜感受到,那扣著自己下巴的手有些不穩。
她還沒來得及掙脫,那尖銳的指甲已經刺入她的面板,深深掐入進去。
“唔——”一聲痛呼被封蜜硬生生的吞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