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覺得昨夜的那一切都是一場夢,甚至於會覺得早晨與她相擁而眠的觸覺,都是假的。
可是,這一切不是夢,而是她趁著他洗澡的時候,偷偷跑掉了吧!
“該死的!”忍不住狠狠一拳捶向床鋪,他的渾身緊繃,有怒氣從他身上一陣陣撥出。
想不通,始終都想不通,明明他們已然發生了關係,為什麼她卻還要逃?
寶藍色蘭博基尼內,冷氣四吹,車窗外,景物在身周不斷滑過。
車速,從八十碼直接飆到一百二十,封蜜坐在駕駛座內,將一邊臉轉向車窗外。
荒廢已久的拆遷區,車身飆過,一陣煙塵在空中亂舞,封蜜下意識的迷了眼,握緊了手裡的手包。
猜想,霍行衍出來,卻並未看見她,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
然後,心裡一陣說不上的感覺,逃避不是最好的方式,她卻偏偏選擇了逃避。
掌著方向盤,楚漠深邃狹長的眼眸凝著視線裡的某一點,有寒氣從他身上透出,黑眸裡,冷光四射。
他不言,她不語,像極了一貫相處的方式。
忽而,“吱——”的一聲,鬆開油門的同時,楚漠快速踩下了煞車。
車身一震,在劇烈的煞車聲響中,蘭博基尼險險停住。
煙塵,在空中四舞,視線內,只餘遠方的車流馬龍。
一瞬被驚到,封蜜幾乎是有些驚懼的側過身來,黑白分明的明眸,卻對上楚漠怒氣衝衝的黑眸。
“你神經病啊!”內心極度惶恐,封蜜下意識的朝他怒吼。
他倨傲的下頜緊繃著,薄唇輕啟,那迸發著寒意的話語從他齒間咬出,不復尋常的冷淡沉靜,“說,你跟他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他的黑眸盯住她身上的某一點,盯住不放。
車內,冷氣開得很低,封蜜一瞬有些心慌,“什麼、什麼啊?”
她說謊時有個特點,就是眼睛愛亂看,甚至於眼神躲閃不定。
楚漠在與她相處多年後,也漸漸明白她這個習慣。
是以,他的薄唇譏諷的往上翹了翹,“既然什麼都沒發生,你緊張什麼!”
他剋制不住他的怒氣,就像他剋制不住,聽見她住在霍行衍那時,匆匆推掉上午的會議趕來就為把她找回家。
“哈哈,我緊張?”封蜜下意識的狡辯,“我才不緊張,我有什麼可緊張的!”昂著下巴,她抬首挺胸的怒視他。
殊不知,因為這個動作,那被寵愛而滋潤的分外鮮豔的嫩唇,便那樣刺眼的進入了楚漠的視線裡。
“既然這樣,這是什麼!?”怒聲,他傾身過來,高大的身影就勢壓在她的上頭,封蜜害怕的扒住車門的瞬間,下巴已然被一隻大手強行抬起。
繼而,一根手指已然撫上她紅潤的唇瓣,使勁的摩挲了幾下,像是要將那上頭的氣息給完全擦去。
“都被親腫了,你還想怎麼解釋!?”使勁的擦拭著那上頭留下的痕跡,楚漠的話語很是傷人,他狹長的眼尾微挑,有嘲諷的笑意掛在他的唇邊,滿是不屑。
“……”**裸的羞辱,封蜜的臉色霍然漲的通紅。
狹小的空間裡,楚漠的身影傾身而上,那粗糲的指尖摩挲在她的紅唇上,那粗魯的力道,幾乎像要將她的唇磨去一層皮。
“那又怎樣?跟你有什麼關係!?”快速打掉楚漠的手,封蜜的心頭火燒的正旺。
她最討厭楚漠這種盛氣凌人的樣子,就比如天底下他最高貴,這世界萬物在他眼底如同螻蟻一般。她與他本來就沒有任何關係,他憑什麼管她,憑什麼!?
解開安全帶,側過身去,封蜜伸手去開車門,卻發現車門已然被鎖死,她開了許久也打不開。
“開門,我要下車!”
回眸,怒聲瞪著後者,封蜜的眼底有紅色在隱隱跳躍。
睨著她暴跳如雷的模樣,楚漠只是嗤笑了聲,繼而發動了車身,不顧封蜜無用的掙扎。
眼見掙扎無效,封蜜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將臉撇向車窗邊,凝著窗外的事物,她憋著一口氣,卻始終沒有出聲。
車裡很是安靜,有車載音樂的樂聲,在安靜的空間內迴響。
男聲低吟淺唱,黑人特有的醇厚嗓音,慢慢敘述著一個古老小鎮的故事。
寬闊的音域,不禁讓封蜜漸漸走近了營造的美麗樂景中,小鎮風光,斜陽落日,流水湍湍,開著破舊的房車,在清晨與落日間徘徊,遊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城市。
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