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多什麼,轉身退了出去,在她自殺的那天,他就想過要放手的,終究是愛的太深,捨不得放手而已,現在他爭取了最後一次機會,她沒給,他也不怨她,總歸是他對不起她,對不起那個尚未出世就被他殘忍扼殺的孩子。
那天在手術室外面,當他看到護士手中那血肉模糊的肉團時,當時的心是麻木的,可現在想起來心如被挖了一塊,痛的連抽氣都困難,那是他的孩子,可卻因為他對汐雲的不信任阻住了他來到這世界的腳步。
他是有罪的,無論是在汐雲面前,還是那個無辜的孩子,他都是個罪人,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再求得他們的諒解
沈傲天閉了閉眼,在走出病房的那一刻,無力的關上了門,明明來時沉穩的腳步此時卻有點踉蹌,心生生塌了一大半,靈魂也好像被瞬間抽走了三分之二,平生第一次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這種心境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不能體會,而他也終於明白那天晚上,汐云為什麼會走上自殺的不歸路。
是他的自私和霸道硬生生將她逼上了那條不歸路,如今她就連看都不願再看他一眼,是對他徹底失望了吧。
也許,他真的是該放手了,即便不想放,捨不得,也得放了。
這一天,沈傲天哪都沒去,一直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坐就是一整天,期間,負責照顧汐雲的趙姐和醫院裡的醫生護士來回穿梭數回,他都閉著眼睛充耳未聞,中午的時候趙姐拿來午飯,他也沒吃一口。
病房裡的汐雲也與他一樣,不吃不喝,一睡就是一整天,趙姐勸了幾句,可是汐雲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沒有半點反應,兩人都是這樣,直叫她這管家當的也很是無力。
幸好,下午6點鐘,霍誠打來電話,公司裡有個專案,急需總裁親自敲定,這才把沈傲天從醫院拉走,而汐雲也在趙姐的強拉硬拽下,勉強起來吃了點東西,趙姐的心這才放回了肚子裡。
而此時,簡潔也已經順利登機,坐上了飛往法國巴黎的飛機,她臨窗而坐,藍天白雲以極近的距離自她前眼閃過,她睫毛動了動,依舊面無表情。
這時,放在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掏出來看了一眼,那熟悉的號碼在本就不平靜的心湖再次激起一絲漣漪,可也只維持了幾秒種,便被她強行壓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手摸索著機身,按下關機鍵,開啟後蓋,從裡面取出電池,抽出手機卡扔出窗外。
既已決定離開,她就已經想好,以後和雷震陽再不會有任何交結,他只是她人生中的一個過客,僅此而已,她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可心底的痛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可不管怎樣,這條路是她選的,就沒有再回頭的道理,人有些時候,還是長痛不如短痛的好,再見雷震陽再見,汐雲
簡潔走了,帶著對雷震陽的愛和失望離開了安陽市,她走的瀟灑,卻將雷震陽打入了無底深淵,他想翻身,想忘掉簡潔,想站起來一切從零開始,可是他站不起來,簡潔的音容笑貌一直在他眼前浮現,他揮不去,更忘不掉,只能整日裡窩在酒吧的包間裡借灑澆愁。
酒當然還是最厲害的烈性酒,度數高的可怕,可他卻橫躺在沙發上,當白開水一樣仰著脖子猛灌,酒能傷身,更能麻醉自己,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良藥。
簡潔走了,他的心也想她想的碎成了一瓣一瓣,疼的鮮血淋漓,她也再沒理他,甚至還換了手機號,連qq號和郵箱都換了,斷了所有的聯絡,也阻隔了他想找到她的決心,所以這個時候,他除了用酒來麻醉自己以外,不知道還能再做些什麼
公司的事情他無心去管,黑道上的生意他能推的也都推了,不能推的交給華叔,至於能不能做成功,別人會怎麼看現在的他,他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只有那個另他心痛的名字,簡潔。
“簡潔,你不是愛喝酒嗎來,我們再乾一杯。”雷震陽大喊一聲,半躺在沙上,雙眼迷醉,手裡拿著一瓶剛啟封的紅酒,無比豪爽的對著被他虛幻出來的簡潔舉了舉酒瓶,眼裡流著淚,仰著脖子狂灌。
想起那天晚上簡潔和他拼酒的情景,一切彷彿還是昨天一樣,那麼的清晰,那麼的另他痛徹心扉。
想想多麼可笑,他用盡一切手段,想要報復沈傲天,讓他失去自己的愛人,失去一切,可到頭來痛失所愛的卻是他,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自受。
“呵呵”他冷笑一聲,將被他喝光的酒瓶扔在地上,伸手自茶几上又拿了一瓶。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從外面大力推開,華叔大步走進來,臉在燈光下鐵青一片,雙眼一進門就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