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卬等人,甚至李軼、朱鮪二人亦在席間。
敬酒之時,看著他們這些人談笑風生,明裡說著恭喜,暗裡充滿挑釁的話語,我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膨脹的怒氣當場發作。再看劉秀,倒是應付得極有分寸,推杯換盞,喜氣洋洋的臉上看不出半點不妥,全然一副新郎的開心模樣。
什麼叫韜光養晦,這一夜的鬧騰下來我總算是全都看明白了。
怪道陰識直言劉秀非等閒人物,這會兒就連我都不得不服他。要忍下這口氣,豈是常人能夠做得來的?
等筵席完畢,眾人又胡天胡地的藉著酒瘋兒鬧起了洞房,我被他們一干人灌了不少酒,好在酒量不差,不然非得出糗。這般胡鬧一直熬到寅時,人才散去。
我累得往床上一倒,連妝都懶得卸了,可閉上眼,李軼、朱鮪、張卬等人的臉孔卻不斷反覆的出現在我腦海裡,晃來晃去攪得我睡意全無。
不遠處傳來嘎吱關門聲,我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劉秀關上門後,腳步沉重的走進內室。暈黃色的燭光搖曳下,他的笑容已然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疲憊與哀傷。
“劉……”
他向我走來,突然扯下腰帶,身上的玄黑深衣隨即散開。我目瞪口呆,後半句話硬生生的卡在喉嚨裡。
心跳得飛快,我情不自禁的往床角退縮,他身上的衣襟敞開了,寬大的喜服甩落床下。出乎意料的是,劉秀在喜服之內穿的並非是褻衣,而是一身正正經經的白色素絹直裾深衣。
我驚駭得噫撥出聲!萬萬沒想到這麼熱的大夏天,他居然會在玄黑色的喜服內穿了套縞素,他這是……這是在替劉縯戴孝!
“秀……”我哽咽,眼淚奪眶而出,從床上爬起撲入他懷裡,痛哭。
哭聲方逸出,唇上一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