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柳莎莎明豔動人,勾著老公的脖子深深一吻,引來滿堂喝彩、起鬨,然後領著老公改口叫婆婆、伯父、七八姑八大姨,全然沒有新娘子的羞澀。
明白了,老婆大人還是小心眼,請趙微這前女友來當伴娘,明面上是她大度,其實是宣示主權。也虧得混娛樂圈的人想得開、放得下,已經貴為好萊塢巨星的趙微也跟著大家叫好起鬨。
也好,只要大家高興就好,樂呵呵的李家明在妻子的帶領下,去向她孃家的長輩、親戚們問好。
其實都是些老相識,以前李家明雖然跟岳父起了嫌隙,但禮數依然周全,每年從張老師那拜完年,都要進來給老人家拜年送紅包。如今看著以前懂禮的後生成了孫女婿,年邁的婆婆高興得合不攏嘴,拉著李家明的手一個勁地說要早點生孩子,他倆都年紀不小了。
一番熱鬧之後,新娘子終於出了門,由她大堂哥揹著上車,百多米的田間石板小道走了足有十幾分鍾,全是村裡的伢子們添亂。這幫伢子可不比剛才那幫膽小妹子,天仙樣的堂姐(堂妹)嫁人,嫁的還是財神、文曲星李家明,這個時候不添點亂,以後怎麼跟人吹牛皮?
結婚嘛,就是為難新郎的日子。好不容易上了特意從省城調來的加長林肯車,這幫沒鬧夠的伢子還不滿意,攔著車頭不讓走,說什麼也要新郎倌唱首歌。
這可真為難了李家明,他稱得上粗通音律,可天生五音不全,哪會唱什麼歌?要跟著來看熱鬧的老章他們也跟著起鬨,當年這小子居然能寫出不俗的曲子,今天怎麼著也要逼他再寫一曲。
“老二,你不會唱沒關係,新娘子會!”
“就是,當年你能給小蘇寫,就不能給老婆寫一曲?”
當年的事,那是自己有本事,純粹是剽竊而已,可坐在車裡的莎莎也從善如流,這可真要逼死人啊。
“莎莎,悲憤出詩人,失意出才子,你說我春風得意的,哪寫得出曲子?”
有道理,可今天柳莎莎就想為難為難他,佯裝薄怒道:“是嗎?”
孕婦是萬萬得罪不起的,李家明左思右量,也不敢冒險去剽竊,只好認輸道:“真寫不出來了,江郎才盡嘍”。
“真的?我看你寫那首《伽藍雨》就情深意切。”
明白了,還是小心眼犯了,李家明連忙將湊過來的婉婉推開。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添亂?
“莎莎,你問老章他們,那歌是什麼時候寫的?你再想想那些歌詞,‘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要是沒點感觸寫得出來嗎?”
“真的?”
“千真萬確!言為心聲,我又不是悲春傷秋的文人,沒有真實感覺,怎麼可能寫得出歌曲,你真以為我是天才啊?”
好象是,這傢伙從小就外表熱情內裡冷漠,哪是那種多愁善感的人?
聰慧的柳莎莎終於被糊弄過去了,甜笑道:“你吹口琴伴奏,我幫你”。
“哎”,李家明大喜。
第二百二十九章 緬懷中的婚禮
回憶像個說書的人,
用充滿鄉音的口吻。
跳過水坑,繞過小村,
等相遇的緣分。
……
我的心裡從此住了一個人,
曾經模樣小小的我們。
……
我在找那個故事裡的人,
你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小小的手牽小小的人,
守著小小的永恆。
……
大山蒼茫,口琴悠揚,歌聲清亮。
上百年輕人站在懸崖下的馬路邊,傾聽著一個仙女樣的新娘淺吟低唱,仿如有一個年輕的女孩,長大之後念念不忘與隔壁大哥哥的那段美好童年,以及對自己的小小承諾,併為此默默等候。
沒聽過這歌的李家明,聽兩遍cd就能用舊口琴吹得出旋律和節奏,卻被老婆的歌聲唱得淚光隱隱。十七歲前的自己和她,沒歌曲裡的童趣,卻有她的痴心一片。
往事歷歷,不知不覺中,口琴聲帶上了情感,裡面有緬懷有感傷。曲為心聲,以歌言情的柳莎莎回首,見丈夫居然眼中隱有淚光,也想起了年少時的往事,伸過手裡環著丈夫的熊腰,深情地再唱一遍這首當初在劍橋鎮的收音機裡聽到的歌曲。
口琴吹得很好,歌唱得一般,但有感情就是好歌,兩人的感情糾葛,很多同鄉都耳聞過。年齡大一點的老同學,當年還見過李家明騎著單車載柳莎莎上街,見過他倆同桌苦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