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你要是得罪了他們,給你下毒是不可能,但說不定你的菜裡會多點東西。”
“有這事?”
站在老公旁邊的柳莎莎輕推了他一下,啐道:“正吃飯呢!”
那就是有這事了,蔡伯感慨了一句人心不古,換來李家明的調侃:“其實這跟你批評人一樣,別看那幫人恭恭敬敬的,指不定心裡怎麼編排你呢”。
“那倒也是,不說這些事了,開酒!”
這一倒酒,就能看出問題。蔡伯的兩個警衛雖然坐在了飯桌邊,但筆挺地坐下就盛飯,然後默默夾菜、吃飯,顯得很拘謹;而柳莎莎的保鏢徐薈雖然也不作聲,卻給她自己拿了個喝紅酒的杯子放到李家明面前,並不覺得比給她發工資的老闆低一頭。
倒好了老家的四特酒,李家明這作主人的舉起杯子,玩笑道:“蔡伯,我要不要發表一個五分鐘的歡迎詞?”
“那倒不用,你先乾為敬,我隨意”。
行,反正這杯子小,也就兩把酒。李家明夫妻雙手端杯敬酒,然後一飲而盡,蔡伯也痛快地一飲而盡,還亮了亮杯底。
等李家明拿起玻璃瓶準備加酒時,蔡伯打趣道:“好了,敬酒環節到此結束。就你那三兩倒的量,就別獻醜了”。
“誰說的?明明能喝四兩了!”
酒久考驗的蔡伯自幹了一杯,拿過玻璃瓶的四特酒自己滿上,笑罵道:“還得意是吧?傳林那麼好的酒量,你怎麼就沒接到腳呢?”
“我這叫品酒,我耶耶那叫牛飲,層次不同!”
“那叫豪爽!”
兩人說笑幾句,開始吃菜、各喝各的酒。
老頭六十五了,酒量不減當年。而立之年的李家明比不了他,喝了兩杯後,將白酒換成了果汁。
年紀很大的省長同志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喝完那半瓶酒後,又要了一瓶與還想喝的徐薈分掉,淺酌慢飲道:“家明,聽說你寫了篇奇文?”
此話一出,兩個警衛員幾口喝完湯,告了罪後下樓去了。
這規矩也太大了,酒意上頭的李家明嘿嘿直樂,自嘲道:“江湖越老,膽子越小,讓您老見笑嘍。”
天子腳下沒秘密,李家明的論文很多人看不懂,但經過馮剛通俗化後就變得淺顯易懂了,只是與主流觀點完全相悖。文人都喜歡打筆墨官司,那一系列的共同署名論文,透過騰信財經版一發表,立即引發了一場資深經濟學家與新銳經濟學家之家的論戰,各有各的說辭各有各的道理,讓廣大網民無所適從,不知該信誰的好。
所謂流言止於智者,可這種與中央政策相背的論斷,除了一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學者吹捧之外,大多數人都沉默了,連李家明的導師都裝作不知道,大家都看著那幾個新銳經濟學家與一大幫學界大佬比劃。但是,對照李家明這十幾年的輝煌,與自己的工作經驗、閱歷,蔡伯給出一箇中肯的評價。
“逆耳良言。”
這樣級別的官員給了這麼一個評價,倒讓李家明想起了一個笑話,不禁忍俊不禁。
“笑什麼?”
“沒什麼,莫談國事。”
臉上開始泛紅的蔡伯點了點頭,感慨道:“家明,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當然記得,那天晚上李家明可是行了賄的,給這位蔡伯是兩條‘大中華’、給他司機是兩條‘芙蓉王’,花了正好一千二百塊錢,差不多是當年科級幹部的三個月工資。當時他父親還想只送一條中華煙,還是他說好事要成雙,哪有送領導煙只送一條的。
剛想陪著蔡伯回憶時,李家明的腳被他妻子輕踢了一下,連忙將話又咽了回去。人家是正部級高官,即使想緬懷往事,也不會跑到自己一個小輩這來。
“蔡伯,我只記得招待所很高檔,居然能在房間裡上廁所”。
正幫客人佈菜的柳莎莎瞪了他一眼,不滿道:“說什麼呢?”
“呵呵,土包子”。
這麼一岔,話題就從當年的晚上岔開了,變成了男主人服從管教的戲碼。但是,飯後喝茶時,柳莎莎再聰慧,也沒辦法再岔開話題了,反而她還得迴避一二。
雖說下午的時候,那個楊國慶被逼著去活動了,但這小子手裡的人脈遠不止那一條線。眼看著到了仕途的關鍵時刻,作為政治人物的老蔡不把以前的積蓄花完才怪。
這倒讓李家明為難了,下午老楊去活動,其實不是為了老蔡,而且他也耍了點手腕,但人家一再暗示當年的事,這他/媽的真為難。
人情是儲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