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個幾萬塊錢裝修房子,人家哪會眨下眼睛?
別看現在平均工資低得嚇人,有錢人照樣有錢得嚇人,這個年代只要膽子夠大、運氣夠好,發財是分分鐘的事。自己不就空手套白狼,憑几句話就賺了份不菲的家產?
“家明,傳健說以後生意不會這麼好,是不是真的?”
“應該是吧,不過以後裝修的人會多起來,生意又會好起來的,只是賺得沒這麼多而已。人都有攀比心理,看到別人家漂亮,也就會想著裝修一下。只是有錢人畢竟是少數,絕大部分人不會象昊哥介紹的那些人樣,不把錢當回事。”
李家明解釋了幾句,感嘆道:“哎,大伯是窮怕了,連這點小錢都捨不得花,想讓大嬸去店裡幫忙,既賺份工資又能就近照顧四個孩子,未必是起了歪心思。二嬸,大伯是聰明人,店裡這麼賺錢,他還怕沾了小便宜,讓傳勐伯踢掉他呢。”
“嗯,傳勐哥是太小心了點”。
知道大伯的為人,又有些盲目信任侄子的二嬸也連連點頭附和,小聲道:“你更會說話,要不你去跟大嫂說說,讓她去縣裡租個房子?錢不是這樣省的,大伢、二伢明年就第二次高考,家裡人幫不了他們讀書,生活上的事總要多照顧一下。”
個多兩個月了,傳勐伯他們都是粗人,光顧著賺錢也沒回趟家。估摸著除了二嬸外,其他嬸嬸都還不知道店裡有多賺錢,大嬸才還象從前樣省死省命,想攢下每一分錢供四個兒子讀書。這活李家明可不幹,這是個賺人情的活,得讓二嬸去做。
“二嬸,你去跟大嬸說,她要是曉得店裡這麼賺錢,會捨得那點錢的。即使除去工人工資、開銷,大伯一個月也能賺幾千塊錢,還要田裡土裡的東西幹嘛?我跟她有過仇,我說的話,她不會聽的。”
“是哦,嗯,還要她嘴巴嚴點”。
二嬸這才想起年初的事,自己轉頭去了菜園裡,也想起了回家時,傳健再三交待她嘴巴要嚴,財要不露白,除了家裡幾妯娌和家明外,連各人的父母、崽女、兄弟姐妹都莫講。這是正理,哪怕沒有大哥說的那樣嚇人,單單跑來借錢的親戚都會煩死人。以前自己家出事時,除了自己幾兄弟姐妹和阿婆屋裡的表哥,可沒人伸過根手指頭。
李家明推著車回到家,看了眼沒太掃乾淨的地,還是痛快地在滿妹塞過來的小本子上籤了個名。孩子嘛,不指望她真能象大人樣幹活,只要讓她明白賺錢不易就行,沒必要那麼嚴苛。
李家明在吃得小臉花花的小妹手裡,嚐了半塊甜得發膩的奶油蛋糕,示意正吃得高興的毛砣、細狗去跑步。等三人剛出門,也被奶油弄花了臉的滿妹立即摟著正在吃蛋糕的小妹脖子,在她耳朵邊小聲道:“妹妹,快回家掃地,我特意搞髒了。”
小妹雖然沒了心理陰影,但這樣的壞事幹起來,還是有點心虛,沾滿了白花花奶油的小嘴,也湊到姐姐耳朵邊小聲道:“哥哥會罵我不?”
“你昨天去了阿婆家,本來就少賺一毛錢!又不是你搞髒的,你怕什麼?”
“嗯”,小妹從桌上抓了塊蛋糕塞進小嘴裡,又一手抓了一塊拔腿就追。一毛錢對於小孩來說已經很大了,她們最喜歡吃的‘酸梅粉’都才賣一毛錢呢。
等李家明帶著追過來的妹妹回到家,看著堂屋地上發蔫的野草、樹葉,不禁哭笑不得。昨天出門時,小妹明明剛掃過地,得了自己一個簽名,滿妹這造假也太假了吧?好歹也弄點紙屑、糖果紙之類的,要再逼真點,那就開啟門把雞鴨放進來,讓它們拉兩泡雞屎鴨糞啊?
“哥哥,我去掃地!”
“嗯,是很髒,回來”。
“哦”
看著嘴裡還含著蛋糕的小妹漲紅著臉不敢看自己,李家明拿了條毛巾替她擦掉臉上的奶油,扭過頭去直偷笑。小孩就是小孩,就她們剛吃的蛋糕,每一塊都夠她們最少掃兩次地了,可還是照樣掃得高興。
自己賺的錢,就是與別人給的錢不同,哪怕只是一毛錢。考大學也是這樣的,靠家裡走門路上大學與靠自己努力考進去,對於當事人來說,也是有本質區別的。這種本質上的區別,用時髦的話來講,那就是成功之後的成就感。別小看那種感覺,它能讓人奮發向上、自強自立,成為一個真正的人,而非是社會的寄生蟲。
等李家明監督毛砣、細狗跑完步,帶著幾個小傢伙洗完冷水澡、回家吃飯時,幾個嬸嬸看似都在忙,可每人都目光呆滯,只有不明就理的三姐一個人在炒菜。
嗯,這次不用自己提醒,嬸嬸們都知道財不露白了。崇鄉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