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個小公司的事都好講,只有廠裡的優惠政策不可能持續了。
我們是林業縣,除了你們的廠子跟製藥廠外,沒其他象樣的企業。政府可以免你們的稅,但其他東西不能,財政撐不住的!要是縣裡還撐得住,我會眼巴巴地跑來跟你談?”
李家明立即默不作聲,眼睛往車窗外看,強硬慣了的人就是有這點好,別人會順著你來。要不是父親的強蠻名聲在外,那幫領導還會好言好語跟他講,換成別人早動手腳逼他答應退股了。
這種沉默以對,一直好言好語的柳局長非常惱火,卻又不敢逼迫。李家的人沒一個慫貨,真要逼急了,大家都落不著好。要是李傳林一發蠻,把曾書記他們入股的事翻出來,同古官場上又會地震。
有些事就是這樣的,民不告官不究,要是有人告,那就各方勢力撲上來混水摸魚。當官當到一定層次求的是穩,冒險可以得更多好處,但風險卻是前功盡棄。
猶豫一陣,柳局長在領導的底線之上開價,另加了兩幢領導根本不在乎的破屋。
“這樣吧,不管上面會不會調停,繼續免你們半年稅費。你那個小公司按政策,第一年免稅、第二年一半、第三年75%;另外,查沒的那兩幢屋,作為對‘華農’公司的政策支援,劃給你們無償使用。”
不用等到過年,上面就會出面調停,按那幫當官的操性,肯定會先逼一個對方陣營的官員出來碰壁,然後他們才出來收拾殘局,以證明他們的英明偉大。
這樣推導的話,能多得6個月的免稅政策,再加上兩幢街上的屋和明確自己公司享受的優惠政策,這條件也不錯了。若再僵下去,等地區主要領導把各縣主要領導拎過去調停,白得罪了人不講,還落不著一根毛。
“行,我去跟我叔伯們談,應該問題不大。那兩幢屋我買下來,也不讓縣裡太吃虧,四十萬現金。不過,我也跟你透個實底,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虧本的買賣沒人乾的。退股可以,但你們得從另外的渠道,把這些損失補回來。”
這才是正理,否則為這事著急的曾書記他們,也不敢讓柳本球來當說客。當官的固然有權力,可以整得人家傾家蕩產,但本來就是要傾家蕩產,人家又會怕什麼?也就是柳本球不敢給李傳林他們交底,更怕人家關鍵時刻利令智昏,才來尋李家明商量。這混蛋既然為了利益能跟親生父親對著幹,那就曉得其中的利害。
“行,你我心裡有數就行,屋的事明日就走手續”。
柳局長答應了一聲打著車子,奔縣城而去。為了說服這伢子,連自己的**都抖摟出來了,還在乎公家吃點虧?
一回到縣城,李家明立即去尋二伯,傳勐伯那人硬氣,只要輸了就會認。只要二伯站在自己這一邊,50%多股份:40%多,他哪怕是再不甘心也會認輸。
正在工地上忙碌的李傳民,一看到李家明來尋他,就曉得什麼事,拉著他到旁邊小聲道:“明伢,沒用的,傳勐哥他們都不同意。前前後後,不是500多萬,而是980萬,現在還欠他們820萬!”
操,不單是縣領匯入股,一幫蝦兵蟹將也參了股!
二伯的推脫,李家明也心裡明白,不單是傳勐伯他們不同意,連二伯也不同意。
820萬,即使父親佔了四成,攤到每家就是82萬,哪是那麼容易同意的?兒女前程是重要,可82萬花出去,什麼樣的大學買不來?現在自費、委培的指標,只要花錢,又哪有買不來的?
見侄子臉色難看,性子純樸的李傳民猶豫一陣,最終還是退讓了。
哎,自己因侄子而富貴,以後還要靠他披麻戴孝,大不了當是做了一場夢!好歹現在也是有錢人,即使沒了廠子,生活也總是體體面面的。自己又沒有親生崽,即使賺得再多,除了幾個女兒能多分點外,剩下的不還是要給他的?
二伯的退讓,讓李家明心裡一暖,小聲道:“二伯,你放心,你看我什麼時候吃過虧?”
“明伢,你有辦法?”
有辦法也不能講,幾事不密則成害。
寧願每個月小刀割肉退錢,也不能讓叔伯們起異樣心思,李家明理智地搖頭道:“暫時沒有辦法,只要去想,總會有辦法的!二伯,民不與官鬥,差不多就算了,人家也沒賺到錢。幫了我們那麼多,要求不虧本,情理上也講得過去。”
到晚飯時,哪怕是李家明將其中利弊揉開來講,叔伯們還是搖頭不同意。可二伯表示將決定權交與李家明後,叔伯們臉色鐵青,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喝悶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