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內,我們將鄰近三個縣的菌棒生產、香菇購銷業務。
至於一年以後,能不能再向外擴張,那得看這項技術的推廣速度。東哥,我不缺資金,你想買20%股份,得按公司未來三年的遠景贏利計算。要不,你就得等到三年之後,公司上了規模再來談。”
生意人對數字都敏感,一年以後佔據三縣的地盤,每年生產千萬支菌棒,出產一千五百萬斤鮮菇或二百四十餘萬斤香菇幹,這得賺多少錢?要做到了這麼大的規模,20%的股份又得賣多少錢?
畫一張大餅就信誓旦旦說能吃,而且還保證能吃撐,陳東覺得腦袋都大了,談生意有這樣談的?
沒錯,就是這麼談的,漫天要價落地還錢,何況還是人家有求於自己的時候。只是李家明的嘴巴張得太大,大到他這位遠來尋求合作的人,絲毫沒有這個心理準備。
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董昊帶陳東見識過李家明的潛實力,他也沒了上次的囂張,狐疑道:“阿明,我們都是內地人,知道地方保護有多強大,你有信心能佔得了鄰縣的地盤?”
佔地盤不太可能,但壟斷資源卻是非常容易的,香菇是個吃資源的產業,壟斷了原材料不就等於控制了整個產業?自己有外貿單子撐著,那些實力弱小的作坊式企業,如何與自己競爭?
“阿明,人家在路上設個卡,你的材料就進不來!”
哼,只要有錢賺,莫講設個卡子,你就是架上機關槍都沒用!
“東哥,知道硬雜木加工成木屑有多難嗎?你也轉了不少地方吧?人家都是挑容易加工的軟雜木,只有我們才是使用硬雜木。我們是做外貿香菇,又不是做內貿,跟他們不衝突的。”
有道理,陳東下意識地摘下金絲眼鏡,一邊擦拭著鏡片,一邊急速思考著。
使用加工難度高的硬雜木,就能對產品的質量有保證,加上不愁的銷路,難怪這小子這麼有信心。硬雜木生長不易,消耗完了本地資源,外購資源時,就現在的交通條件,成本勢必急劇上漲,那再收購他們的股份,意思就不大了。
“對,你以為我開價100日元是亂開價?要想菇農不使用農藥、激素之類的東西,得給他們足夠的利潤。成本一上漲,菌棒就沒有了利潤空間,只能用銷售利潤來補貼!”
想通了的陳東依然搖頭,戴上他的眼鏡,討價還價道:“阿明,給菇農補貼,也用不著一斤20日元,這個價格還是太高了!日本國內的零售價確實高,但銷售成本也高,要是給你這麼高的收購價,我們的利潤空間就不足了。”
哄鬼啊?
心知肚明的李家明也不揭穿,反而說起山裡的窮困。九五年了還有人吃薯絲,而且是相當一部分農民吃,這日子得過得多艱難?
“東哥,你也跑了那麼多個鄉鎮,發現我們的菇農都是些什麼人嗎?他們算生活水平還好的,但還有近1/3的人要在飯裡摻薯絲。
我上半年已經扶助了四十家貧困戶,下半年想再由銷售公司出資扶助一百戶,組織那些最貧困的農民種香菇,幫他們一把。”
陳東愕然,自己還遇上一個活雷鋒?
‘嘿嘿嘿’,李家明笑了幾聲,感嘆道:“東哥,你是昊哥的兄弟,肯定聽他講過我的事。人啊,窮則獨善其身,達則要兼濟天下。兼濟天下,我沒那麼遠大的志向,也沒那個興趣,但做人不能忘本。
這是我家鄉,什麼叫家鄉?那就是不管我以後走多遠,有多大的成就,魂牽夢縈的還是這片大山。”
走南闖北的陳東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又不得不相信。‘山裡人家’賣給菇農的菌棒是一塊五錢,可銷售公司立即付一塊錢訂金,等於是在給菇農小額無息貸款,而且還是在這小子的父親欠著三千萬的情況下。
開始香菇的收購價不過是優等品2塊,可他們打通了外銷環節後,收購價立即上漲到了2塊5。這個價格,差不多就是大城市裡的批發價,人家又不是腦子有病,還會白白地把錢往外推?
“阿明,你這不是做生意!”
“呵呵,東哥,人是要有情懷的。你也別覺得吃了虧,這一行做不長久就會爛大街,要是不建立自己的品牌,哪可能會有前途?農民謀條財路也不容易,賺錢不能賺那麼狠的。”
再唯利是圖的生意人也得要面子,李家明刻意站在道義上開價,讓陳東很無語。自己還價就會有失道義,不還價又真的很吃虧。
猶豫了一陣,陳東試探道:“阿明,你不會想著只做香菇吧?產業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