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心雖然被誇得有點輕飄飄地,可仍禁不住嘆了口氣:“枉為武將,卻被魏晚哲那樣的讀書人同化得差不多了!”
“可是—”李和話音一轉,乾笑道:“有些東西也需要極其豐富的經驗啊!根據這三地劫後倖存的人所說,以及我們與倭人的幾次正面交鋒,我們發現每次倭寇行動時派出的人數總是在一千人左右,還有就是雖然他們出去的具體時間我們無法獲悉,但據這幾年發生的屠殺搶劫事件來看,卻是有規律的,也就是大概每年會出現十一二次,而且每次出去的倭寇都不是同一拔人,,嘿嘿。”
講到這兒,李和有點“自豪”地摸了摸自己滿臉的花白鬍子,看了看眾人,繼續道:“所以嘛,我們由此就可以判斷這三地的倭寇總絕不下十一二萬人,而且分佈得也很平均,再有一點就是,這三地的倭寇似乎有些聯絡。因為每次行動他們都幾乎是同時動手,這也是我們為什麼一直無法徹底剿滅倭寇的原因之一,三地距離雖近,又布有重兵,可一旦事發,根本無法兼顧,所以—哎!”說到這兒,李和又面露無奈,頗有一絲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嘆。
石心等人看著他那副表情,想笑又覺得不合適,強忍下去。
看著桌子上的地圖,白劍這時突然開口道:“倭寇此次曹受前所未有之敗,依他們兇殘性格,決不會善罷干休,我想—”他掃了眾人一眼,道:“不日之內,他們一定又會有所舉動,而且會在同一個地方。”
宣鐵抬頭問道:“阿劍,你何以如此肯定?又為什麼能確定他們會在同一地點再次下手?”
白劍突然閃過一絲讓人難以覺察的痛苦之色,但旋即又笑道:“大哥,難道忘了,我也是半個倭人,我體內也流著一半他們相同的血,我瞭解他們的亶性,我也相信我的直覺。”
“白將軍,行軍作戰,我們可不能僅憑感覺啊!”李和口氣中頗有一種老年人教育年輕人不要誤入歧途的意味。
白劍冷冷一笑道:“李老將軍,放心吧這次行動就交給我們鷹王部吧!我們一定給溏沽百姓一個很好的交待。”
“唉!”李和嘆了口氣,道:“現在的年輕人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不是老夫倚老賣老—”
“行了,李老將軍。”一旁的魏明哲這時打斷他的話,說道:“今日時辰也不早了,四位從京城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又與倭人一戰,我想早該備下酒筵為你們接風洗塵了。唉,只是我魏某一向清貧,實在擺不出什麼像樣的飯菜,還請各位將這包涵則個。”
任笑笑道:“魏太守清廉,那是眾所周知的嘛,飯只要能吃飽就行了,不過酒最好多來點,我們雖然不是什麼正宗的酒鬼,可—”
“哈哈哈”魏明哲笑道:“任將軍放心吧,溏沽城雖小,可我這酒窖裡的酒還是夠你們喝好幾年的。”
“好!”四兄弟齊聲叫了一聲,“魏先生雖然生於書香門第,也不失武將的豪爽啊,哈哈哈—”
他們話剛說完,魏明哲突然低聲道:“不過—”他低頭看了看四人,“年輕人還是少喝一點酒好啊!”
四人聽完,剛喝的茶差點噴出來,面面相覷,都有點哭笑不得:“這老頭怎麼這麼不經誇呀!”
不過主人歸主人,僕人做事的效率還是挺高的,片刻之間一桌酒席已擺好了。
說是酒席,似乎有點名不符其不實,酒倒是有,五壇,可是桌上那兩碟花生米,一盤小蔥攔豆腐,一盤竹筍,一盤青椒,一盤白菜,實在有點配不上那篆花雕龍的紫檀木桌。
四兄弟看著那一桌近乎苦行僧齋飯的東西,不由得心中直呼:“堂堂一個太守呀,怎麼可以拿這種把眼珠放到盤裡找不到肉找不出油來的菜來招呼我們呢。”
可臉上還不得不掛滿微笑,強言道:“好,魏太守,如此豐盛的飯菜,叫我們兄弟大飽口福,哈,多謝多謝。“
四人都是同時拿起了筷子,迅速挾起了幾片菜,馬上塞進口裡,又扔下筷子,齊聲道:“嗯,好菜!”
一邊說著,四人又是同時抄起了四壇酒,“咕咚咕咚”灌下一口。
突然四人的表情變得有點古怪,含在口裡的酒,把腮幫子撐得鼓鼓的,抬起頭看著魏明哲和李和,像木頭人似的一下子不動了。魏,李二人有點莫名其妙,不解地問道:“怎麼?四位將軍,莫非這菜不合各位口味?”
四人一齊搖了搖頭,還是那副吃了苦瓜的表情。
“難道?難道這酒不好喝?”
四人搖了搖頭。
“那你們—”魏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