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住了,畢竟他也想到,自己在臨行之前的這幾天,收了這些人不少的賄賂,雖然隆慶有過批示,這些錢財可以由著張凡自己自由支配,可是張凡還是打算把這些財產投入到慈善事業中去。想了想眼前的這些人也對這件事的功勞不小,張凡就暫且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送別儀式快要結束之時,溫如春和何寬二人來到張凡身邊。
“欽差大人。”二人向張凡作了一禮。
“二位大人。”張凡也向二人回禮,說道,“此番張某離去,本不欲勞煩二位大人前來送行。今日早些時候出了些事情耽誤了出行的時辰,再加上如今正天氣炎熱,還讓二位大人百忙之中出來受這份罪,實在是罪過。”說著,張凡向著二人稽首以表歉意。
“大人說的哪裡話。”溫如春趕忙說道,“大人此番前來不僅是為了朝廷公務,還為歸海的商船解決了倭寇劫掠的疑難,實在是福建一地父老的恩人,我們這次前來與大人道別,也是應該的。”
“說到大人身負朝廷公務,這件事情大人查的怎麼樣了?”何寬看了看四周,以防有人偷聽,小心翼翼地問道。
張凡也是很警惕地看了看,說道:“這件事情雖然如今還沒有什麼大的進展,可是我也已經**到了大致的方向。此番待我回到揚州之後,便會即刻開始追查這件事情。”
“這樣就好。”溫如春說道,“前日下官還向大人發脾氣,實在是有些不該,在此再向大人陪個不是。”說著,溫如春就要想著張凡躬身行禮。
“溫大人,快快起來,這可使不得。”張凡趕緊止住他,雙手虛託將他扶起,“溫大人前日所為也正是因為大人清正廉潔,張某也是深深佩服啊。”
他們說的這件事情就跟福建各地的大小官員賄賂張凡的這件事情有關係。前面提到張凡臨行之前,大宴小宴不斷,不少官員就藉機再向張凡行賄,這些人也不想想,若不是心中有鬼,何必如此三房兩次的送錢給人。而張凡也是來者不拒的全部收下。
這件事情被溫如春知道了以後,很是氣憤。單獨來向張凡質問這件事情。張凡也是被他逼的沒有辦法,再加上多日以來的查證,他如今也是知道了溫如春著實是個清官,雖然不會像海瑞那樣到處跟人對著幹,但是也絕沒有那個任何人的任何好處。三番權衡之下,他也就把自己有隆慶這道“受賄不罰”的聖旨的事情告訴了他。
初時,溫如春也是不信張凡的話,這也不怪他,畢竟歷朝歷代也沒有哪個皇帝給大臣頒發過這麼荒唐可笑的聖旨,這豈不是逼著臣子去犯罪嗎。張凡最後也是沒有辦法,只得把朱翊鈞來時從京城帶來的聖旨拿了出來給他看,並且告訴了他自己收受賄賂的打算和用途,溫如春這才釋然。
“何大人,今年歸海的商船如今已經全部歸來了,這回可以安心了吧。”張凡對著一邊的何寬說道,“不過何大人也玩玩不可有所放鬆,要時刻提防那些倭寇上岸劫掠。”
“這點還請大人放心,抵禦倭寇侵擾的責任下官責無旁貸,定然不會辜負朝廷和陛下的期望。”何寬十分堅定地說道,不過轉眼,他又有些煩惱起來,“只不過,下官有一事還要請教大人。如今海船歸來的事情已經結束。可是再過半年不到,明年開春之後,又會有不少的商船出海。到時候若是倭寇在從海上搶劫,這可如何是好!”
“這件事情何大人不必擔心。”張凡微笑著說道,“待到我回京之時,必然立即向朝廷提出這件事情。到時候我再向陛下敘述此間厲害,相信到時候,朝廷定然會給出一個保全出海商船的方()法。”
“這樣便好。”何寬也是嘆了口氣,“其實下官對這些商賈也是有些同情的。自古以來都說商人逐利、無情無義,可是這些日子一來,看到這裡發生的這些事情,又怎麼能不讓我有所感慨。那些商人也只不過是為了自己過得好些,卻要冒著**命之憂前往未知之地去掙那份辛苦錢,雖然回報著實豐厚,可這也是他們應得的。何況那些平安歸來的商人看到那些未能歸來之人的家人萬分悲痛之時,也是極盡所能地幫助他們。有怎麼能說商人無情無義呢!
“而且我大名內陸的商賈雖然不用交稅,可是海商卻是不在此列。每年他們都能給朝廷上繳一筆不菲的稅銀,比之農稅所收也不遑多讓。可是就因為他們商人的身份,每年在戶部上報稅收明細之時,連個姓名也留不下來。這雖然是祖宗禮制,難以更改,但是若是在此處,下官等人都不能保得他們的安全,實在是讓下官過意不去啊!”
張凡聽了他的話,除了內心處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