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的樣子,猜也猜到了那人必是用了出身來做文章,如今盧歌是淑君,壓過他豈止一頭,偏偏他的出身又高,許是私下裡冷嘲熱諷的傳到了盧歌的耳朵裡,才會讓盧歌這樣吧。凱風把手搭在盧歌的肩上,“他們自然是不知道你的好,朕寵著你,你也不用把其他人怎麼說放在心上。”
話雖這麼說,凱風心裡對這個莫小侍的印象倒是壞了幾分,到底盧歌是陪著她走過風風雨雨的人,她自己都捨不得傷害他分毫,不過是個小侍,就有這樣的膽子。
凱風又對谷悅說道:“你那裡住著的都是小侍,且說說他們怎麼樣了?”
“都還不錯,能怎樣呢?臣君慣是個獨斷專行不講理的,他們位分比我低,忍氣吞聲就是了。”谷悅平靜的說道,話中卻有著說不出的俏皮。
幾個人相視一笑,也知道谷悅這是在調節氣氛,都不在說那個莫玉的事情了。
胡恪之看著棋局也沒什麼心思再下,於是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扭過了身體,端坐著看著凱風,說道:“只是陛下之前總是說要讓新人認一認大小,如今都一個月了,這大小也該認完了,該是找新人侍寢的時候了吧?”
凱風點點頭,卻沒有答話,又過了一會兒,上前看了看他們的棋局,幫著胡恪之落了一子,說道:“梓潼有心了。”一語雙關,不知道是說下棋的事情,還是在說侍寢的事情。“本想著過來陪陪你,早前答應了你說是帶你去御花園中轉一轉,不過既然這裡有了人了,朕等著晚些時候再來,且回去批批摺子吧。”
凱風走後,盧歌才問道:“剛剛陛下的臉色似乎陡然起了變化,卻不知是為了什麼?”
“原是我有孕,連記性都變差了,這個時候提起這個,惹著她了。”
谷悅也明白鳳後指的是什麼,又看了看盧歌費解的表情,“鳳後也不必自責,橫豎陛下是不會怪您的,今兒個是四月二十八,明兒個就是尊親王跟王君的忌日了,陛下過些時候再找人侍寢也是好的。”
盧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個,陛下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啊!
胡恪之見著氣氛有些尷尬,說道:“剛剛不見你跟陛下說起你宮中的人,他們可還乖巧嗎?我瞧著那個楚流封的樣子,總不是那麼妥帖的,選秀的時候,他都是沒怎麼打扮的,太后看著都說了一個‘媚’字,如今進了宮,倒是塗脂抹粉的,越發顯得妖媚了。再者刑部員外郎不過是個六品的官,實在上不了什麼檯面。”
“那總是陛下看中的人,臣侍又能說什麼呢?太后那麼說,也就想攔著,太后攔著都沒攔住,我們又能怎樣呢?再者說,楚良人本就是天生麗質,如今上了妝,越發的嫵媚動人了。”
從妖媚到嫵媚,看起來差別不大,都是應了太后口中的媚字,可是仔細分辨,這其中的意味就明顯了,谷悅是個混出來的人,怎麼說話,他自然心中有數,不想平白無故的去得罪人,只換了一個字,感情的褒貶就變了。
胡恪之細細體味話中的意思,也知道是自己說的過了,弄得像是個算話有些不好意思,於是自己給自己打了個圓場說道:“這張臉都是老天爺給的,誰也不能說什麼,只是脾氣秉性的,你要提點一下才好,他的樣子本就是找人嫉妒的,希望行事不要太過張揚,收斂一些才是好的。”
“他倒不是張揚的人,平日裡只是喜歡捯飭個花花草草的,也不怎麼出門,雖是跟我住在一個宮,平日裡也沒說過幾句話。”
胡恪之聽他這麼說,也稍稍放了心,又說道:“剩下的那個如何了?同樣是侍郎的兒子,馮翔給了小侍的位分,他那個兵部侍郎的兒子就只給了良人,心裡怕是不甘吧?”
“他雖是武覺的兒子,卻是側室出的,名喚武思,馮小侍是嫡子,本就矮人一頭,也不能說什麼啊!再說他的性子確實好得很,手也是十分靈巧的,除了善做刺繡還會一些我們歎為觀止的事情,內務府裡面能工巧匠那樣多,做出來的頭飾卻也是比不上他的。”
“哦?”胡恪之聽著他這麼說,又問道:“卻不知道這是為何?按說內務府用的東西都是金絲銀線的,以他的出身,怕是得不了這樣的好東西,為什麼反而比內務府做的好呢?”
谷悅笑著拔下頭上的一根釵子,遞給胡恪之一瞧,“鳳後瞧一瞧,這便是他的手筆了。這些個東西不過是尋常的木頭,經他的手一雕琢,又加了下配飾,卻是十分好看吧?”
盧歌聽他們這麼說,也是早早的站起來,探過身想趕一個熱鬧,胡恪之看完了,又遞給了盧歌,盧歌接過來,直直讚歎道:“這世間居然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