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落座。
“武將軍,驛站號草那件事情,還沒有著落麼?”楚歌上來,便說的是正題,嚴肅認真,讓武青找不到拒絕和她討論的理由。
武青正為此事煩惱,雖然心中知道楚歌未必幫得上什麼忙,但有人傾訴一下也是好的。當下嘆道:“正是。”
若依照績溪縣令的意思,這些村民縱火行兇,謀害朝廷命官,那就是全部拿下問斬的結果;但有武青在,卻是極力替他們開脫,加上武青一行人有驚無險,故此那縣令便賣了武青一個面子,連村民火燒驛站,也都不問,此事就此撂過。
然而……
武青與那些村民一席長談之後,卻又改變了主意:他不僅要保這些村民無恙,還想要替他們為號草的事情出頭!
“楚小侯爺,你可知道,這號草原本是朝廷明令發銀購買的!雖說不值什麼錢,五十文錢一石,但這小小的績溪驛,每年所收號草也有千石之多!可現在呢?朝廷撥下銀款,全都沒入了墨吏私囊……”
“正是。”楚歌正色點頭,“下官也聽說,縣衙裡派來收號草的官吏不僅不給百姓銀錢,反而要百姓交上‘使費’,才能接受號草;至於收號草用的器具,更是作偽到了極點,明明兩石號草,到了他們那裡便只剩下了一石!這次幾個村子聯合出人前來火燒料草房,就是因為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盤剝剋扣!”
武青雖然愕然於楚歌對於事件來龍去脈的瞭解程度,但只當她和侍衛打聽了那些村民的供詞,當下也不多疑,只是在多重困擾之下,忽然遇到了“知音”,不免有些高興,倒不計較楚歌“佞幸之徒”的身份,長嘆道:“如此明目張膽的貪墨侵佔,居然無從上告!這些村民若不是逼迫得急了,又怎麼做得出燒號草這樣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