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又去鬧了,說起來,還真是有些疲憊,阮曉雨那小妮子,牙尖嘴利的,自己竟然說不過她。
而且她身邊還一直跟著那個叫白帆的男孩子。自己原本看那個男孩子不錯,但現在嘛,只要是阮曉雨身邊出現的,就是一縷空氣她都覺得討厭。
以前的回憶告訴張鳳,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要想過的好,那麼,人就得狠,就得讓所有的人都怕她。
當人犯錯誤的時候,最容易做的,就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一個人太過善良了,在這個世界上根本無法存活,就像在純氧的狀態下,根本沒有人能夠很好的活下去。一個人也不可以太過刻薄,畢竟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惡人自有惡人磨。要想在這個濁濁塵世間很好的活下去,那麼就需要掌握一個好度,遊走在善惡的邊沿,從不會踩踏橫在中間的那條線。
吵一天,鬧一天,也是很疲憊的,明天還得繼續戰鬥,自己就放心的好好睡吧,明天一定讓那個小妮子好看。
一陣寒風吹過,冷風將窗戶大大的開啟,躺在床上的人睡得正是香甜,被凍得打個哆嗦,嘴裡不滿的嘟囔一句,伸手在床上摸摸,似乎想用被子裹一下。
摸著摸著,卻摸到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像蛇一樣。
她凍的將手往回縮一下,那冰冷卻緊緊跟著她。
迷迷糊糊中的人,往往膽子是最大的。她伸手摸摸那塊冰涼,那冰冷輪廓分明,像極了一雙死人的手。
死人的手?張鳳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驚,趕忙揉揉眼睛,一骨碌的爬了起來。
床邊坐著一個帶著黑色面具的女人。
張鳳連忙往床腳處躲躲,“你,你是誰,你不要過來啊!不然,不然我喊人了!”
帶著面具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比夜色還要寒冷的弧度,“你如果喊,現在就會死。”
女人的聲音透著扁骨的冰涼,張鳳知道,她此時並沒有開玩笑。
女人曲著手指,輕輕的敲打著床沿。她的手指和白玉一樣蒼白,就像是給人的感覺一樣。
張鳳小心翼翼的看看女人,女人的指甲修的很乾淨,只是有點禿。
女人輕輕的笑笑,“指甲是不是很醜!”
張鳳只是不說話,警惕的盯著這個大半夜忽然出現在自己家裡,問自己指甲醜不醜的女人。
“指甲太醜,我怕你會嫌棄。”女人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淡淡的幽怨。
“嫌棄?”
女人點點頭,因為這雙手,將會親自,把你,送上天堂。
“我看你睡了很久了,是夢裡夢見了什麼好的事情嗎?”女人什麼都沒有做,似乎只是要和她聊天。
張鳳雖然心裡奇怪,但總比死了的好,她小心翼翼的點點頭,希望能在不惹怒她的情況下,能把這尊瘟神給送走。雖然她什麼都不懂,但是她看得出來,眼前的女人並不好惹。
“聽說這兩天,你去阮家鬧事兒了?”
張鳳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聲音顫抖著,“沒,沒,沒有。”
女人輕輕一笑,“你別怕,我不是阮家找來的人。那份東西也是我放在你的門口的。”
“是你?”張鳳看一眼女人,心裡沒那麼害怕了,原來不是來尋仇的,那麼說不定是有共同的敵人。
女人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張鳳。
張鳳諂媚的一笑,語氣裡透著氣憤,“既然東西是你給我的,你知道我一定和阮家有不共戴天的仇,他們在我進監獄之後,把我的女兒偷偷送走,把自己的私生女抱回來,是怎麼一回事。自己不要臉,還讓別人往下扒拉一層。”
女人沒有搭腔,只是笑容更大了,就連那雙唯一露出來的眸子也散發著炯炯的光彩。
女人只以為,她說的讓女人很開心,自己更是安全了,語言上也開始無所顧忌。只是她並不知道,林只有殺人的時候,嘴角才會勾起那麼大的弧度,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才會散發出那樣奪目的光彩。
林看看窗外的天,漸漸擦白,她並沒有繼續聽女人說下去。
“我和阮曉雨的確有仇!”
林的話還沒有說完,張鳳就趕忙介面道,“就是,就是,整個兒一個小狐狸精,回趟家,身邊還帶著個男的,你膩歪的,而且啊,我猜她一定還和別的人不乾不淨,畢竟啊,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張鳳說的刻薄,或許有些人就是這樣,好的時候一好百好,不好的時候,一無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