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著你好……”
“知道,知道,你是我的第一愛臣,我怎能不知你的忠心!只是軍國大事,不可草率輕斷。白蛤蟆團長是和咱一道從血火裡滾過來的患難兄弟,怎麼能存那種非分之心?”
“哦,哦,可能是我多疑了,是我多疑了……”
“好的,此事就此打住,再不可張揚,免得君臣互猜,於國家百姓不好。”
“是是……”
“當然,必要的警惕性也還是應當有的,閒著無事,你可繼續暗中做些觀察,看他們驢背上到底有槍沒有,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可含糊其辭。”
“是!是!……”
卜連長於是喏喏而去。
凡此種種,都見出馬黑馬是一位有胸懷的人,縱有個別見疑,也能冷靜對待,實是難得。
金剛寺的佛事一如既往,越做越火,無論僧俗,皆知國王已明確頒詔,便等於得了尚方寶劍,於是盡情揮灑,肆意創造,不加任何顧忌。
車萬義的交代材料 第十一節(2)
這一天,又傳來二個新訊息,說“天虹法師”及其僧眾,為進一步弘揚佛法,要大興土木,準備把金剛寺規模再擴大數倍。原先的金剛寺由三座石窟相連,已經夠大,可容百人入座;後又鑿通二洞,面積更大,已遠遠超過王宮議事大廳,可他們還嫌不足。說每逢開###,仍有不少人立於露天風雨中,現在決定搞一個空前絕後的大工程,發誓用十年時間,鑿遍旮旯城的所有山頭,使其山山見洞,洞洞見佛,而且還要在水山上面雕一尊十八丈高的摩崖大佛,立為王國最高主宰。訊息傳出,諸大臣又是一個面面相覷,但誰也不願再去貿然進諫。
這天,車怕萬一又被花奴皇后召去過夜。'車班長被招為駙馬後,平日裡還和眾弟兄住在一起,只在特殊情況下,才奉召入宮。'Zuo愛期間,花奴忽然問他:“你看我們國王氣度如何?”“很大啊。”他說。“大在哪裡?”花奴又問。“別的不說,單他能長期容忍你我如此這般,就足以說明他器量非凡!”“嘻嘻……”花奴搖頭笑了。
翻江倒海一陣,花奴又問:“你這個憲兵隊長到底聽誰指揮?”
“咳!我也說不清。對軍內來說,要聽卜連長指揮;對社會治安來說,又要聽獨眼龍指竅。他們兩個經常弄得我暈頭轉向,無所適從。”
“你就不能有點獨立性嗎?”
“我怎麼能有獨立性呢,軍人以服從為天職。”
“這當然沒錯,但是,服從也要有個是非選擇,不能什麼樣的狗屁都當命令!”
“話是沒錯,可是我又怎能看清哪是狗屁哪是人話呀?呵呵……”兩人又是一陣笑。
車萬義的交代材料 第十二節(1)
十二
一夜狂縱,疲累至極。不覺天光已經大亮,他仍酣睡未醒。忽有衛士推門而入,大聲報告:“車隊長,國王有請!”
一骨碌爬起,揉著眼驚問:“是誰有請?”
“國王有請!”
“國王有請?”
“對!”
他趕緊跳下炕來,穿衣洗臉,心頭還在怦怦發跳,不知大清早國王傳他有何要事,是否昨夜裡隔牆有耳,他倆的對話惹出了麻煩?忐忐忑忑來到馬黑馬面前,馬黑馬卻一臉平靜,什麼話也沒說,只道一句:“跟我出去一趟。”出得門來,但見天清氣爽,河山一新,像剛下過雨一般,空氣景色都很宜人。根據法典規定,國王和皇后都要參加集體勞動的,但事實上,發展到後來,這例律已成一種象徵。除了春夏秋三季的重大農事活動外,他們一般情況下並不與軍民經常見面,而是深居簡出,在王宮周圍另開一片園地,像鳳凰營那樣,自成一家。偶有興之所至的出外活動,也是文武一班,前擁後隨,極少有今天這樣二人獨出。車怕萬一就覺得,可能有什麼特殊事情,於是就小心奉陪,盡其殷勤,以投其歡心。
但馬黑馬卻很放鬆,很自然,一副鳥兒出籠的歡愉,並不斷地和他說說笑笑:“車隊長,咱們今天可是微服私訪喲!”“看你說到哪裡了,咱紅鳥王國,兵不滿三千,民不滿八百,誰不認得你呀,何談‘微服’,又‘私訪’什麼?”“呵呵……我就要這麼個意思!咱紅鳥王國真是小國寡民,既無外邦來擾,亦無內部紛爭,一潭死水,我這個國王實在當得膩了!”“哎呀,國王,你這可就是開玩笑了!古來的人君國主,哪一個不期望天下太平,‘一潭死水’正是他們苦苦追求而不能得的呀!你以你的雄才大略,將我王國治理得如此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