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好
其實,這幾日傅鴻哲都有回廉王府,只不過是遠遠的,偷偷的看她一眼。還有兩次是半夜從密道回來的,坐在炕邊看著她個把時辰才悄悄離開。
原先還擔心她傷心難過的,可是沒想到她這歌沒心沒肺的,竟然跟沒事兒似的,該吃吃,該喝就喝。
就像今早,他回王府來,根本就不是找什麼東西,就是想看看她,聽聽她說話的聲音和而已。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跟自己要休書
休書?那是傅鴻哲現在最怕聽到的一個詞啊。所以啊,被刺激到的他原本是因為想她才回來看看,卻因為休書而口不擇言的鬧得更僵了。
看著她身上帶著墨漬,連衣裳都沒換就跟黎公公進宮去,就知道她有多生氣了。在藍月那裡冷靜下來的傅鴻哲,並不擔心皇上會對她怎樣,這點從黎公公幾次來請人就能看出,她站上風。
傅鴻哲就是決定回來聽聽她那天究竟要對自己說什麼,哪怕是她還開玩笑說她自己就是蔣鈺敏。
他想好好跟她談談,請她跟自己一起面對一切,包括蔣鈺敏的問題。
回來以後,卻聽說她人是從宮裡回來了,可是又領著倆丫頭出王府了。還好是章韞跟著,所以也沒有那麼擔心。
於是他就一直在等,越等心裡越發慌,慌的讓他真的想親自去街上找人。好在,看見章韞趕著馬車回來了,他的一顆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可是一想到自己早上對她那樣發火,說了那樣過份的話,原本想跟她好好談談的勇氣就退縮了,他慌張的想逃離。
不然她還會不依不饒的跟自己要休書的。
章韞追過來的時候,傅鴻哲是真的嚇一跳,可是聽到她醉酒,這才放下心來。明知道她醉酒是因為自己傷了她,所以傅鴻哲更加沒法面對她。
然而聽到章韞說她要搬出王府,傅鴻哲再也沉不住氣了,事情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再不想辦法挽回,那恐怕真的要永遠的失去她了。
所以,傅鴻哲來到了她的馬車前。他伸手把倆丫頭架著的人橫抱起來,走進王府。進了小院子,放在了炕上,輕輕的幫她解下斗篷,鞋子。 然後又叫巧兒給弄來熱水,親自的幫她擦了臉。
“玲瓏小築是怎麼回事?”傅鴻哲坐在炕沿邊,幫葉子蓋上被子以後,問巧兒。
“回王爺,聽小姐說是皇上賞賜的。”巧兒回答。
“她真的說要搬到那裡去?”傅鴻哲又問。
“嗯,小姐是這樣說的,不過女婢覺得小姐是在跟您賭氣吧,您哄哄她就好了。”雁兒小聲的回答。
“你們下去吧,去煮些醒酒湯來。”傅鴻哲煩躁的對倆丫頭揮揮手。
倆丫頭退下後,傅鴻哲就緊鎖雙眉看著炕上臉蛋紅撲撲的人。隨手把她髮髻上的幾朵珠花摘了下來。
這人兒啊,喜歡漂亮,可是她卻是寧願在花園折花往頭上帶,也不願意帶步搖那些金銀首飾。
不過呢,她折的花啊,有時可比金子打製的頭飾還值錢。比如說皇上的黃玫瑰還有莫言的桃紅硃砂。
“葉子啊,你叫我怎麼辦啊。”傅鴻哲伸手拉過葉子的手,輕輕的摩挲著問。
炕上的人皺著眉,晃了幾下頭,身子極不舒服的扭動了幾下。
傅鴻哲一見她這樣,想了一下,就掀開她身上的被子,輕輕的幫她脫掉棉衣裙,又幫她把被子蓋好。
“葉子,哪裡不舒服麼?”傅鴻哲見葉子依舊是眉頭緊鎖,輕輕的用手指撫摸著她的眉心問。
“啊?是你啊。”葉子睜開一雙迷濛的醉眼,看清身邊的人後說了幾個字,又閉上了眼睛。
見她看見自己沒有發飆,傅鴻哲才放棄了下炕坐到椅子上去的打算。
“傅鴻哲,你不要生氣了,那個喬五他是真的該死。”葉子很小聲的嘟囔著。
“你不想我生氣,那就告訴我理由啊,喬五為何該死?”傅鴻哲耐著性子試探的問。
“他欺負我,差點毀了我的清白,你說他該不該死?”葉子迷迷糊糊的回答著。
什麼?這句話像是一道雷劈在傅鴻哲的頭頂。
“葉子,葉子,你說清楚,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傅鴻哲有些驚慌的問。
“不要吵,我頭好暈,我好睏。”葉子不滿的嘟囔著。
“葉子,等下再睡,你先告訴我啊。”傅鴻哲跪坐在炕上,搖動著葉子的肩膀迫不及待的問。
“好幾年了,好像是三年前,又好像是四年前。”葉子小聲的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