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事情非比尋常,他擔心地湊過去拍拍剛下樓來的丁衛鋼的肩膀,卻如同觸及一頭兇猛的獅子,丁衛鋼渾身緊張地跳了起來,迅速從腰間掏出手槍,對準著他的額頭。
「啊,對不起。」
丁衛鋼一發現自己的錯誤,立刻將槍收回。
德叔終於可以體會到當初安霓被槍指著的感覺了。
「怎麼了?我沒有看過你這樣。」
「沒事的。」他搖搖頭。「只是一個棘手的案件。」
「有我可以幫上忙的嗎?」
「你幫我看好樓上那衝動的傢伙,口沒遮攔的,也不知道替自己惹出了多大的麻煩,唉,千萬別讓她跑出來,我沒有多餘的心思可以放在她身上,這陣子的麻煩事夠多了。」
說完,丁衛鋼便轉身擦拭槍枝,兩眼專注凝視著。
他就是這樣,寧願自己揹負起所有的責任,也不願說出半句話讓人與他共同承擔。
德叔注視著他的背影,也猜不透他的腦袋裡藏了什麼。
???夜晚靜靜地來臨,危險正悄悄地接近。
丁家還沒有人察覺到異樣,原本一聞到陌生人馬上會衝出來吠叫的兩隻狗,早已吞下被事先下藥的食物,昏沉地倒在狗屋裡。
德叔如往常一般待在書房裡,邊享受閱讀的樂趣,邊打掃書櫃的灰塵;丁衛鋼埋首在計算機中,音響放著拉曼赫尼諾夫的音樂;被關在房內的安霓則賭氣不肯吃下晚餐,此刻的她肚子咕嚕地叫了起來,讓她有些後悔。
之前下過的傾盆大雨此刻已無蹤跡,但空氣中仍瀰漫著一股潮溼的氣味,混合著焦躁與不安的異樣寧靜,慢慢地潛進丁家。
這個時候還沒有人察覺異樣。
偷窺許久正等待時機的他,衣服裡藏了他最擅長使用的刀,身上則揹著麻繩。先是攀爬上房子的頂樓,固定好繩索,接著他宛如是蜘蛛人的化身,靈巧地在牆壁上移動。
他靜悄悄地來到安霓的視窗。看見窗戶內的木板,他冷冷不屑一笑。
丁衛鋼當他是一般的小偷嗎?未免太小看他了。
沿著壁上的水管,他輕易地推開隔壁房間的窗戶,身手靈巧地跳了進去。
當他來到安霓的房門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細長好象是鐵絲的東西,插入門鎖內,不一會兒的工夫,門便開啟了。
快進入睡夢中的安霓,突然聽見「喀」的一聲,整個人驚醒過來。原本以為丁衛鋼或是德叔回心轉意幫她開門,她正感到欣喜,但門一開,出現的卻是個陌生的身影。
黑暗中,她什麼也看不清楚。
微弱的月光中,她看見對方的手中拿了把刀,刀鋒閃閃發亮,她想往別處逃,但卻如一隻跌入陷阱的動物,無處可躲。
安霓驚慌地大叫:「啊……」
對方敏捷的身手一把就將刀鋒頂住她的喉嚨,另一隻手迅速地將她抓住,如老鷹掠取獵物。
「噓,別出聲!」他粗啞地說。
他一定是那個變態的殺人兇手,一想起那幾樁剝皮殺人案,自己的肌膚正被他觸控著,安霓嚇得渾身發抖,更覺得噁心。
她在心裡默喊:「丁衛鋼,丁衛鋼,快來救我……快來……」
「走!」
對方拿著尖刀命令她,但恐懼使她腿軟,安霓整個人攤掉,彷佛只剩一團軟綿綿的骨頭。
她聽見那個變態兇手低罵了一聲:「快點走,不然我馬上在你漂亮的臉蛋上劃一刀。」
安霓緊張地求饒:「我、我、我……沒有力氣……放了我吧……」
兇手顯然是個很容易被激怒的人,一見到安霓不合作,他露出凶神惡煞般的眼神,毫無預警殘忍地朝她的手臂上劃過一刀,鮮紅的血液立即滲了出來。
「啊……礙…礙…」
疼痛讓她喊出聲來,但隨即被他摀住了嘴。「你再出聲,下一次被劃破的就不只是手了。」
安霓強忍著疼痛,咬著牙,刀鋒還在脖子上,心不甘情不願地就這樣被他拖著走。
一想到自己的生命可能在今天就完蛋了,她的眼前一片烏黑。丁衛鋼啊丁衛鋼,他為什麼就不肯聽她的呢,現在可好了,說不定她再也見不到他了。
安霓想到自己還沒有談過半次轟轟烈烈的戀愛,就要命喪黃泉,真是心有不甘,尤其是在丁衛鋼吻過她之後,儘管她很氣他,但也發現自己對他的眷戀更深了。
或許是以為無望了,安霓不再感到恐懼,她突然脫口問兇手:「喂,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