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換下了那身暗紫色的道袍,身披白色狐裘合著滿頭白髮與身後的雪山溶為一色,看得秦妙心驚。
被秦風抱起來的時候秦妙還沒失去意識,倒是秦風抿緊嘴唇點了秦妙的睡穴,等秦妙再醒過來,他們已經到了春暖花開的小鎮,當時已是春末,也就只有秦妙那種蠢貨會跑去連綿的雪山尋一棵只存在於話本小說裡的藥。
“師父,我娶你吧。”秦妙睜開眼睛就看見秦風現在他床頭,一句話脫口而出想都不想,說完兩個人都愣了。
秦風的嘴動了一下,卻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眼神變得凌厲。
“師父…”秦妙的聲音低到他自己都聽不清,紅葉林裡的五年他一直裝啞巴,從來師父徒兒都是秦風一個人在說,喊師父用什麼語調才算撒嬌他都不知道。
“為什麼?”秦風一張臉冷如霜雪,聲音也低的駭人,秦妙總覺得不管自己說什麼,秦風都會殺了自己。
“別跟我說什麼養育之恩,那樣世間該有多少男子愛慕自己的母親。”秦妙不發話,秦風就替他說。
“那不一樣…”明顯的底氣不足,秦妙自己都不信。
“有什麼不一樣,我教你武功教你看書認字,我還大了你十一歲。”
“師父你需要人照顧。”快速說完這句話之後秦妙就把眼睛閉上了,想象中的刀劍拂塵掌風拳頭全都沒有,秦妙偷偷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才發現秦風竟然笑了,一笑如春水映梨花,笑得秦妙恍了心神。“師父…你…答應了?”
“沒有!”雖然嘴上說著沒有,但秦風還在笑,笑的秦妙開始心跳加速,“妙兒知道我為什麼白了頭髮嗎?”
“不是用功過度走火入魔嗎?”秦妙自看到秦風起她就是滿頭白髮,沒有一絲雜色。
“不是,那天我在破廟前枯坐一夜,天亮時我還奇怪那些武林正道看我的神色為何那般驚恐,後來我知道了,我的頭髮,就是在那一夜白的。”
“你猜我又沒有愛過那個男人?”
“…”
“肯定是愛過啊,要不然又怎麼會一夜白頭,那你知道為什麼愛他還要殺了他嗎?因為他傷了我的心啊,他有這麼一次,誰能保證就沒有第二次呢?我殺了那個女人,他還是會找下一個呀,我還不如連他也殺了。”秦風沒給秦妙插嘴的機會,她說話時的神色,和斬斷寧縣城牆上的旗子時一模一樣。
“所以…”
“所以,我紅葉林不收男人,你是我徒弟,我放你一馬,不要得寸進尺。”
作者有話要說:
☆、紅葉林㈥
說到底秦風的話還是沒起什麼作用,秦妙倒是不去找藥了,他開始跟著秦風到處走。
秦風出紅葉林能做的事也就那麼幾件,先前秦妙小的時候她就殺負心人拐寡婦,順便再做做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事,後來秦妙一個人走了她就出門找徒弟,天南地北的找,現在秦妙找到了而且打定了主意不走,秦風沒事做又開始打家劫舍殺人放火拐寡婦。
於是秦風要殺人的時候他遞劍,秦風想放火燒房子的時候他潑油,秦風拐的寡婦不想跟她走他就打暈了扛走,雖然到後來秦風受不了女人聒噪把她扔在了鎮子上。一路到了紅葉林,秦風甩了甩袖子指著“人間正道是滄桑”七個大字跟他說到這裡就停吧,其實秦風指的是寫著“紅葉林”三個字的牌匾,可惜手懶得往上抬,其實效果都一樣,那七個字是秦風在第一次帶著秦妙出紅葉林打家劫舍的時候用劍刻上去的,當時她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嘲笑那些自詡正義的人活的多辛苦,還不如入了魔道,草菅人命自在唯我。草菅人命自在唯我,紅葉林秦風一個人說了算,她要想殺了秦妙,也就是拔一把劍的事,秦妙沒辦法只能停下來,一路上秦風和顏悅色他都以為秦風準備跟他過一輩子。
秦妙在山腳下蓋了間草屋,兩日一次放鴿子提醒秦風染頭髮,其實秦風行走江湖做盡壞事的時候從來沒染過黑髮,白髮妖女若是沒了那頭白髮如何有心情興風作浪,只有在紅葉林裡閒到只能看書睡覺的時候,她才會用一兩個時辰讓秦妙把她的頭髮染成黑的。
後來秦風看多了那些在她院子裡撲稜撲稜亂飛的鴿子,就下山去找秦妙梳頭髮,再後來找秦妙的次數實在是多了點,秦妙就又搬進了紅葉林,做飯拿衣服梳頭髮,除了睡覺他們所有的時間都膩在一起,看得那些寡婦們一個個喊著牙酸也要下山找男人重新嫁,可惜秦風就是沒鬆口說要嫁給他。
“那你娶我也行啊。”秦妙越來越沒臉沒皮,不過怪得了誰呢,像他這個年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