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更喜歡做夢。
“那麼。現在仍然在睡嗎?他。”
我沒有回答女醫生的話。
“是嗎。那麼果然是死了呢。兩年前發生事故時,代替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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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記憶中有欠落。織君所擁有的關於兩年前的事件的記憶之所以會曖昧正是為此。既然已經失去了他,那麼那份記憶也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兩儀式在殺人魔事件中究竟做過什麼,已經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了。”
“聽說那個事件的犯人還沒有被逮捕吧。”
“哎哎。因為你遭遇了事故所以突然就行蹤不明瞭。”
不知在多大程度上是認真的,女醫生哈哈地笑起來。
“但是,織君沒有消失的理由呢。因為如果當時一直不動聲色的話,消失的不就是式了嗎?他為什麼會期望著自己的消失呢?”
那種事情,問我就會明白嗎?
“不知道。比起那個你有沒有把剪刀帶過來?”
“啊,那個果然是不行。因為你有前科,所以似乎已經被限制使用刀具了。”
女醫生的話正如我所預料的。
由於平時的復健運動,我的身體好歹回覆到能過自由行動的程度。每日兩次,僅僅幾分鐘的運動竟然能讓我恢復得那麼快,這還是第一次見到。
為了慶祝一下,我向那個女醫生要了剪刀。
“不過你要剪刀做什麼?想插花嗎?”
“怎麼可能。只是想剪剪頭髮。”
是的。身體能動轉的話,搭在背上的頭髮就讓我鬱悶起來。從頸部以下流向肩部的頭髮真是太煩人了。
“那樣的事叫美容師來不就成了。覺得難開口的話我替你去叫好了。”
“不必了。別人的手碰我的頭髮,連想都不願去想。”
“是這樣呢,頭髮是女孩的命。你仍然是兩年前的那個樣子,只有頭髮在生長著還真是可憐呢。”
女醫生站起身來的聲音。
“那麼作為代替把這個給你。鐫有咒刻的護身符,我想應該多少能起點作用吧。掛在門上,注意別讓誰給取下來。”
聽聲音似乎是女醫生站在椅子上把護身符什麼的東西掛在門上了。
隨即她順手開啟了門。
“那麼我走了。從明天起也許就是別的人來了,所以那時還請多關照。”
說著奇怪的話,女醫生離開了。
◇那天夜裡,平時的來客沒有出現。
一到深夜必定會前來的霧靄般的幽靈,只有這一天沒有進到病房裡來。
霧每夜都會來到這裡接觸我。雖然明白那是危險的事,我卻毫不在意。
那個幽靈似的東西即便是前來殺死我的,那也沒有關係。
不,倒不如說殺死我的話,那樣還簡單一些。
對於沒有活著的實感的我而言,連活下去的理由都沒有。那麼,消失了倒還輕鬆些。
黑暗之中,我用手指輕觸覆住眼瞼的繃帶。視力不久就會回覆了吧。要是那樣的話,我下次恐怕得把眼睛完全弄瞎才是。
現在雖然看不到,若是痊癒了的話又會看到那個吧。若是能夠看到那個世界的話,我才不要這雙眼睛。即使到最後連這邊的世界也看不到了,那也強過那種境況幾分吧。
但是,在那個瞬間到來之前,我還不能行動。
過去的式會毫不猶豫地將眼球破壞掉吧,現在的我卻因為獲得了暫時的黑暗而停滯下來。
——何等,不成體統。
我沒有活下去的意志,卻連去接受死亡的意志也沒有。
毫無感覺的我,對於任何行動都感覺不到魅力。只能去肯定某人強加於我的意志。
所以,那個不明面目的霧將我殺掉的話就能夠結束這一切。
雖然對於死感覺不到魅力,卻也沒打算抵抗。
……反正。喜也好悲也好,都是隻能給予兩儀式的東西。
因為現在的我,連活下去的意義都沒有。
??伽藍之洞/1蒼崎橙子聽說到名為兩儀式的人物,是在剛入六月的一個晴朗的午後。
她心血來潮僱傭的新職員是兩儀式的友人,為了打發時間而和新職員聊天是這件事情的開端。
話題是關於名為兩儀式的那個人物在兩年前由於交通事故陷入昏睡狀態,雖然有著生命活動卻完全看不到恢復過來的跡象,這種事情。而且並不止如此,似乎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