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應該是我吧?在這裡採集忘卻的人不是黃路美沙夜,而是玄霧皋月。”
他仍然滿臉微笑地這麼說著。
這句話所言屬實。於是我便簡單地接受眼前對手即是事件犯人的事實。
我完全不感到不可思議或驚訝,唐突被告知的事實,像老早就知道的事一般支配著我的
思考——彷佛是完美的催眠術。
“你這話什麼意思?”
明明知道答案,我卻提出無趣的質問。
口氣自然並充滿了攻擊性,我判斷已經不需再使用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性口氣,於是我
尖銳地瞪著對手。
……玄霧皋月面對著我的視線,似乎有些愧疚地微微苦笑。
“如同字面上所說,雖然你所找的對像是我,不過剛剛的妖精可不是我弄的……啊啊,
黃路同學似乎不太知道你的事,一隻擬似體的妖精明明不可能對你起什麼作用,但她卻對你
下手。雖然是人造的,但那種解剖生物只是為了延長生命活動,被使役的目的只是為了被殺
害,真悲哀啊!”
似乎真的感到悲傷,玄霧皋月閉上眼睛,是為了被我殺害的妖精默禱吧?
我一邊看著他這副模樣,稍稍想了一下。
兩儀式的職責在於幫助鮮花把原因查明,不過敵人若是在眼前,能做的事當然只有一個。
我要把這傢伙——“不對喔,兩儀同學,我可不是妖精使,使役妖精的只有黃路同學啊。我無法將思考分
割到同時操縱那麼多使魔,那完全是黃路同學獨有的才能。說到我所能辦到的事,只有記錄
言語罷了。關於妖精的事件,我幾乎可算是毫無關係,我想你不能用那個理由把我認作是敵
人。”
“你說什麼——”
“我說過了,我和你並不是毫無關連,為了這份因果,我必須幫助黃路同學一次才行。”
玄霧皋月睜開雙眼,開啟的雙瞳,果然和之前一樣毫無改變,怎麼看都是個平凡的教師。
“原先我和這件事拉沒有關連,而你原本也和這件事毫無關係,不過,既然我和你有相
當深刻的關連,我理所當然得承擔你的部分。阻止黃路同學的任務只在黑桐同學身上,之後
就是她們能力的問題了,因此——你要找對手的話,還是隻有我吧?”
“真是困擾啊…”玄霧皋月補上了這一句話。
“……為什麼?除了禮園的事件外,我沒理由把你當作敵人吧?”
“是嗎?你討厭想起遺忘的記憶對吧?所以你昨天也拒絕了我,從開始掠奪記憶就是黃路
同學做的,不過採取記憶卻只有我才辦得到。你現在會追殺黃路同學到這裡就是為了要討回
奪取記憶的代價吧?那麼,你的對手就變成我了。”
——玄霧皋月依舊露出溫和的笑容如此說著。
對這件事,我連點頭都無法辦到。
如同玄霧皋月所說,我厭惡自己的記憶被人碰觸,反射性地將妖精捏潰,便是無法原諒
這個行為。
現在也是為了殺掉妖精使——黃路美沙夜而追到這裡,就算目標換成玄霧皋月,無法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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諒的事實仍不會改變。
可是“無法”這個字卻湧上心頭。
和剛才一樣…該怎麼說,我——從這敵人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厭惡的惡寒及任何危險。
……這種事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明明“敵人”就在自己跟前,但我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當我注意到自己這種無法理解的心境時,此時才從自己的背上感受到一股惡寒。
儘管情勢如此詭異——但我的心裡仍然起不了任何一絲殺意。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在惡寒與憎惡的驅使之下,我開始認真觀察正對我微笑的玄霧皋月。
我直視的目標是黑色的死之線。
……令人驚訝的是,玄霧皋月身上的死之線,其網路就像蜘蛛網一樣複雜,這代表不管
我攻擊他身上哪一個部位,其傷害程度都足以致他於死地,這麼容易被殺死的人,我還是第
一次看到。
玄霧皋月再度露出微笑,這一次,就連他那深色的眼眸也彷彿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