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作業用的小鏟子,則不知他是從哪兒給鬧來的。樹杈上還挎著他心愛的馬鞍、馬鞭。長長的馬肚帶垂下來,哪怕你踩它一腳,他也會立馬跟你翻臉。謝平不跟他計較:瘸子嘛,離了馬是不行。可以理解。自從謝平到五號圈,那群羊簡直就像也都跟著改姓了〃謝〃似的,那老混蛋再沒管過它們,全撂給了謝平。他對謝平說:〃我給你在家做飯。你好好到戈壁灘上學學。〃可每天回來,黑黑的鍋灶上,不是昨天餘下的冷苞谷饃,就是中午那老混蛋自己吃剩的半鍋山羊奶煮麵條,早燜爛糟個屁了,只有〃面〃,而沒有〃條〃了。老混蛋人呢?不知又上哪去逛蕩了。謝平不跟他計較。喝不了那山羊奶煮的麵條,就啃冷苞谷饃。還是那句老話,別人能待得住的地方,我謝平就不信待不住。操!
有一天,太陽忽然打西頭出了……謝平揹著大皮襖,挾著兩本書,吆著羊群迴圈,飲完羊,補完料,點完數,扣上圈門,回到他們住的地窩子裡,看見撅裡喬那傢伙在窩裡呢。沒外出。而且一肩高一肩低地圍著鍋灶,真在做飯。屋裡還真香。弄來點清油在貼餅子呢。稀罕!謝平把大衣朝地鋪上一撂,洗洗手,便趕緊相幫著去燒火。他覺得老混蛋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