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低著頭的龔臻紗嚇了一跳的霍然抬頭,她有些驚嚇的瞪著站在櫃檯前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的宋靖澤,然後慢慢地皺起眉頭。
“聽說你懷孕了,是真的嗎?”宋靖澤緊緊地盯著她再次開口問。他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巧的事,他宋靖澤和女人上床的次數不是他愛講,可能連三天三夜都數不完,可是從來沒有出過這種差錯——懷孕,可能嗎?
當然,並不是沒有女人跟他說過懷了他的孩子,可是用膝蓋想他知道她們真正的目的,況且如果她們想硬來、想賭的話,他是一點也不在意,反正根據經驗來看,等孩子生下來再結婚,光是這句話就夠他用了。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不一樣。
他是她的第一次,而且經過一個月來他抑制不了的好奇,他大致知道她的個性,她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還有另外一件事就是,她明明不知道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誰,她卻依然執意要生下孩子。
老天,他簡言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難道她不知道上頭已經在針對她的問題,正決定請她離職嗎?她到底在想什麼?
“我想這不關你的事不是嗎?宋醫生。”龔臻紗一撇唇,面無表情的回答。她從來不知道他除了花心、自以為帥之外,還有嚼舌根這令人討厭的性格。她懷孕關他什麼事?他竟然敢大剌剌的跑到她面前來質問她。
不用她回答,宋靖澤光是從她眼神就知道了一切,可是由她眼神中還有另一種他無法漠視的神情,讓不由自主的他朝她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你好象很討厭我的樣子?”他不解的問。
“有嗎?我並不覺得。”龔臻紗冷淡地挑眉說。
“醫院裡的每個護士都喜歡我。”
“喔?”她看了他一眼,不以為然的喔了一聲。
“為什麼你特別討厭我?”
“我說過我並不覺得,我對任何人都一視同仁……”
“只除了我之外。”他截斷她說,銳利的雙眼緊緊地盯在她臉上。“為什麼?”
看著他,龔臻紗抿起嘴巴沒有回答他,而他們兩人的視線就這樣像在拔河似的互不相讓,直到好半晌之後,她覺得無趣而率先移開了視線。
“對不起,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如果宋醫生沒有重要的事的話,可以讓我專心工作嗎?”她一面說,雙手一面忙碌的又是尋找檔案夾,又是抄寫資料的,在一秒鐘之內頓時變得忙得不可開交。
宋靖澤從沒受過這種氣,女人對他哪一個不是趨之若驚的?她非得要這麼與眾不同嗎?本來,擁有數不盡女人可挑選的他根本用不著理會她,即使她真懷了他的孩子,在她不知孩子是他的情況下,關於她的事他根本就可以撇得一乾二淨,用不著去理會它,可是他不懂自己為什麼還要出現在這裡呢?
是為了責任?
笑話!
還是為了良心?
狗屎!
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想他宋靖澤在女人圈中向來是茶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寵兒,竟然會站在這裹忍受一個對他視若無睹,將他棄若敝履的女人面前,好聲好氣的說話,只為博得她的一點注意力?真是夭要下紅雨了!
宋靖澤心不在焉的搖搖頭。如果老天真為了他這種小事而下紅雨的話,那麼他真懷疑如果他愛上了她,那麼太陽是不是會打西邊出來?或是六月飄雪?
愛上她,多麼不可思議的一種認知!宋靖澤搖搖頭徑自的笑了起來。老實說他並不清楚愛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她與否,但是在他體內依稀還能感受到初聽到她懷孕訊息時的戰慄感動。他能欺騙世界上所有的人,卻無法欺騙自己,他真喜歡他的孩子成長在她肚子裹的感覺,真好!而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他想應該就是愛了。
他愛上她了,多麼不可思議!可是重點是她竟然討厭他?呵,這或許就是種報應吧,所謂風水輪流轉,終於也輪到他當有意的落花,受無情的流水折磨了。
宋靖澤微微一笑將眼光投注在不知道在忙什麼的龔臻紗身上,然後突然推開櫃檯及腰的木板門,走進護理站的櫃檯中。
木板門嘎然的聲音引起了龔臻紗的注意力,當她轉頭看見他走進護理站時,她霍然矘大雙眼嚴厲的朝他叫道:“你要幹什麼?”
宋靖澤只是微笑沒有回答。
見他沒有止步的舉動,龔臻紗駭然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背抵著櫃檯,雙眼左右張望的梭巡著走道,希望有人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