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煮好的飯菜香氣。
阿茹下了車,以往這種時候她都會端了飯菜服侍龍傲池用餐,不過這次上路前龍傲池特別吩咐,讓她優先照顧歸瀾。阿茹就從火頭軍那裡要了一副碗筷,盛好了吃食端回車上。誰知她還沒來得及喂歸瀾吃,就有親兵稟告說是龍傲池找她,她趕緊放下碗筷離開馬車。
歸瀾一直是醒著的,見阿茹端了一碗熱乎乎香噴噴的飯食進了馬車,剛要動筷子又匆匆離去。其實他有那麼一瞬幻想著阿茹用餐後,會好心地喂他一些吃剩的東西,不過轉念又立刻放棄了這種可笑的念頭。現在他能躺在馬車裡安心養傷就該知足了,作為一個低賤的奴隸,他什麼都不做哪有資格吃東西?
他吃力地扭頭,不去看近在咫尺的誘人食物,試圖忘記飢餓。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過去幾日不吃也不覺得什麼,現在是躺著太閒沒人用鞭子逼著他做事,他無法轉移注意力,才會總是覺得餓麼?
33寶馬香車(下)
傍晚安營紮寨。
楚曦玉的手下雖然帶來了皇子專用的寢帳,不過他盤算著晚上找藉口與龍傲池促膝長談,就硬是沒有吩咐搭建自己的帳篷。饒是他心猿意馬想入非非,也不敢表露太過,紮營後起火吃飯,他還是先與自己的兵卒們一起用餐,免得讓下屬們擔心。
龍傲池此時還沒有料到楚曦玉的不良居心,以為他晚上應該自有安排,她無需太熱情,也不願多事招惹他。
龍傲池進了自己的寢帳,梳頭洗臉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放鬆身心,一邊吃喝一邊聽取阿茹彙報,瞭解歸瀾這一天在車內的休養情況。
阿茹說道:“大將軍,中午那會兒您喊奴婢一起吃野味,奴婢以為有什麼要緊的事不敢怠慢,尚未喂歸瀾吃飯就趕了過來。等著吃飽了,奴婢再回車上看,您猜怎麼著?”
龍傲池不解道:“還能怎麼著?莫非歸瀾學大少爺樣子,沒人喂就不會吃飯了麼?”
阿茹眼中浮起同情之色,嘆息道:“奴婢臨走時放的飯菜,歸瀾的確是一口也沒有吃。奴婢也如大將軍這樣責問,他卻說沒有主人吩咐不敢越距,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那是專門端給他吃的東西。”
龍傲池眉頭微蹙,舉一反三道:“是不是我讓你給他找的那套體面衣服,他也不敢碰?”
“大將軍猜的不錯,歸瀾連擺在面前的飯都不敢吃,體面衣服自然不敢碰。奴婢將冷餐飯喂他吃了,他已經感動非常。奴婢繼續問他還有什麼需要,他紅著臉害羞地求奴婢為他找件軍奴的衣服或是能遮羞的破布,他想下車小解。奴婢解釋說他傷成那樣天天敷藥換藥,穿脫衣服諸多不便,動作稍大也會牽動斷骨傷口,大將軍希望他留在馬車上將養。隨後奴婢為他取了夜壺用。”阿茹回憶著當時場面,繪聲繪色地講道,“他將信將疑,雖然是用夜壺解決了問題,不過惴惴不安,眼神裡透著絕望。奴婢琢磨過味兒來,問他是不是想下馬車透透氣,他卻搖頭,說既然大將軍讓他留在車上,他怎敢不從?說完他就一直安靜地躺著,如同車內的傢什物件,再不言語。”
龍傲池聽得揪心,鬱悶道:“他以為我將他做金絲雀兒關在籠子裡麼?也罷,阿茹,你一會兒去找件軍奴的衣服給他,就說我已經同意,以後每天晚上紮營他可以下車四處走走。不過白天他必須留在車上好好將養。到京城尚需二十幾日,希望那時他的傷能差不多好了,身體有些起色。對了,我聽醫官說,那秘方用過之後,雖然歸瀾的傷勢能比常人更快癒合,但養傷的時候也更容易感覺飢餓,許是因為長傷口身體消耗過大。你平時多備些糕點乾糧放在車內,就說我嫌他太瘦,讓他餓了就吃,吃胖一些。我懷疑他以前的主人從沒讓他吃飽過,唉,你不知道昨晚上我摸他身上骨頭都咯手。”
阿茹逗趣道:“大將軍最後這句很容易引人遐想啊,您昨晚上摸夠了?居然丟下奴婢,與那奴隸一起睡,喜新厭舊,讓奴婢好傷心啊。”
龍傲池嗔怒道:“你個死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將我惹急了,我就去打那奴隸出氣。”
阿茹笑道:“大將軍別裝了,奴婢早看出來您對歸瀾與對別的奴僕下人不同,您哪裡捨得打他?您明裡暗裡關照他,現在軍中都當他是大將軍的新寵,香車藏美,將奴婢都比下去了。”
龍傲池忽然正色問道:“阿茹,你說歸瀾為什麼不相信我會對他好呢?你喂他飯吃,他感激你,我也喂他吃過飯還親自給他敷藥療傷,他為什麼不感激我?”
阿茹困惑道:“奴婢也不清楚,或許歸瀾更容易接受女人的好意吧?畢竟以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