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厲聲道:“好,出發!”
裴元紹目光一厲,將大旗扛在肩上,轉過身去扯開嗓子厲聲吼道:“弟兄們,給我把百姓看仔細了,絕不可走脫一個,走嘞~~~”
在旌旗的引導下,裴元紹率百餘流寇押著八百多號百姓沿著白水西岸浩浩蕩蕩地一路南去,近千人的隊伍在河岸邊的雪地上留下了大片雜亂的腳印,這片腳印從宛城一路東來,至白水折而南下,又在裴元紹一行人的腳下愈行俞遠。
馬躍縱身跳到最後一隻木筏上,正要下令逆水北上時,忽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西岸響起,驚回首,只見一騎渾身浴血,踏著暮色疾馳而來,管亥目光犀利,老遠瞧的正切,大喜道:“周倉!大頭領,是周倉那廝,這廝沒死,哈哈……”
管亥長笑之間,那一騎奔行得近了,卻果然是周倉。
馬躍大喜,又從木筏跳回岸上,瞬息之間周倉早已經疾馳而至,飛身撲落馬下跪倒在地,以首頓地嗚咽道:“大頭領,弟兄們……全死光了!”
馬躍神色冰冷,心中同樣冰冷地想道,既然身為流寇和整個大漢帝國的漢軍做對,死人自然是難免的,就看是不是死的值得!以200騎流寇的死亡,換來800流寇的生存,馬躍認為這完全是值得的。
馬躍將周倉從地上扶起來,沉聲勸道:“周倉,沒了的都是些好弟兄,他們沒了我跟你一樣痛心!不過現在我們沒時間傷心,我們要抓緊時間跳出漢軍的包圍,消失在漢軍的眼皮底下,然後再回過頭來殺他們個措手不及,給死掉的兄弟報仇。”
周倉直起腰來,目露冰冷的殺機,沉聲道:“對,殺光那些漢軍,給死去的弟兄報仇!”
一拍周倉肩膀,馬躍大聲道:“走!”
……
袁術大軍開進宛城北30裡的西鄂,在蒯良及李嚴的極力勸阻下,遂就地紮營、不再入駐宛城。早在袁術開到西鄂之前,袁胤與周勳率軍2000已經順利地奪下了宛城,不過此時的宛城已成空城一座,除了滿城的百姓,並不曾見一名流寇。
重傷昏迷的孫堅也被送到了袁術大營,由隨軍郎中施行救治。
看到郎中給孫堅的傷口敷了藥、包紮好,袁術才舒了口氣,關切地問道:“先生,文臺傷勢如何?”
一直侍立孫堅身側的祖茂四將亦同時緊張地望著郎中。
郎中捋了捋頷下柳須,面露微笑道:“孫將軍左肩傷勢雖重,卻是皮肉之傷,斷無性命之憂,所慮者卻是一雙眼睛,不知為何物所炙傷,恐有失明之慮。”
祖茂四人在救下孫堅之後,已將孫堅臉上之生石灰以清水洗去,這四個莽漢既不識得生石灰,亦不知其厲害,熟不知在清洗過程中又給孫堅增添了額外的傷害。這會郎中問起,他們卻也不知道那是何物了。
袁術眉頭瞬時皺緊,如若孫堅兩眼失明,那猛虎豈不就成了瞎虎?還能剩下幾份虎威?當時就關切地說道:“還望先生悉心救治,定要保全文臺一雙眸子。”
郎中道:“在下盡力便是,但最終結果如何卻只能看孫將軍造化了。”
袁術幽幽一嘆,起身離了孫堅營帳,忽見李嚴匆匆前來。
“將軍,有八百流寇之行蹤了。”
“哦?”袁術神色一動,沉聲道,“馬上請元休先生、子柔先生來我大營議事。”
“遵命,將軍。”
稍頃,金尚、蒯良應邀來到袁術大營,聽完李嚴稟報之後,兩人同時陷入了沉思。袁術眸子裡閃過一絲幽幽的冷色,問李嚴道:“正方,可曾查探仔細?”
李嚴答道:“軍卒回報,當時雖然天色昏暗,但仍可分辯那杆大旗上面的確繡有八百流寇字樣,賊寇足有千人之眾,應是流寇無疑,且八百流寇自宛城東門一路東行,至白水而止,轉道南下,雪地上所留腳印清晰可辯,並不曾分兵他去。”
袁術道:“這麼說八百流寇南下已然無疑了。”
金尚嘆道:“雉縣一戰,本可一舉擒殺賊酋馬躍,將軍坐失良機矣。”
袁術眸子裡掠過一絲不豫,旋即呵呵笑道:“雉縣一戰,本將思慮不周以致坐失良機,實在慚愧,然不知元休有何良策挽救之?”
金尚道:“唯今之計,當以袁胤將軍之騎軍尾隨追擊,不與八百流寇以喘息之機,待賊寇人疲馬乏,將軍再率精兵擊之,則一舉可破。”
金尚此言一出,蒯良就皺緊了眉頭,年輕氣盛的李嚴更是忍不住反駁道:“金大人此言差矣,宛城之南多河川山地,不利戰馬疾行,以騎軍逐之反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