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洶湧開出,兩千名精銳長槍兵手執鋒利的長矛、排列成整齊的隊形滾滾向前,進至重甲步兵的陣後開始列陣,倏忽之間,一枝枝鋒利的拒馬槍從巨盾中間留出地孔洞裡刺出。就像長滿刺猥身上的鋼針,帶著猙獰可怖的冷色。
……
漢軍後陣,高高的瞭望臺上。
郭圖忍不住向身邊的裴元紹說道:“不愧是方悅將軍帶過來的幷州老兵,這是一支真正的百戰精銳哪。”
裴元紹微微頷首,心中歎服可嘴上卻不由自主地反駁道:“百戰精銳又如何?想當初伯齊帶著老兄弟們流寇中原時,滅的漢軍精銳還少嗎?北軍、南軍號稱大漢朝最精銳地中央官軍,還不是在虎牢關外付之一炬?”
郭圖微微一笑,也不爭辯。
當初火焚大漢中央官軍的一役。郭圖是親自參與了的,郭圖更知道當時贏得有多僥倖!當初如果不是淳于瓊那個草包統率漢軍,如果不是主公地殺伐決斷。如果不是虎牢關的峽谷地形,如果不是天乾物燥容易縱火~~
只要其中任何一處環節出了紕漏,那一戰的結局就將截然不同,時至今日,郭圖回想起來都還會感到心驚肉跳,也只有冷血的馬屠夫還能氣定神閒、無動於衷,而這恰恰也是郭圖最為佩服、乃至拜服於馬躍的地方。
馬躍就是這樣的性格,不賭則已,一旦逮住了機會他就會押上所有的賭注來把狠的!
……
鮮卑中軍。
步度根遊目望去。左翼的軻比能集團已經開始發起潮水般地進攻,一隊隊的騎兵以千騎為一隊,逐次遞進,就像洶湧的洪水,一波接一波、無窮無盡地向著前方嚴陣以待的漢軍洶湧而去。
大將屈突策馬來到步度根面前,凝聲道:“大王,看來軻比能是真要和漢軍拼命了!居然派出了足足二十個千騎隊進行連續不斷的衝鋒,這幾乎是他所能派出的最強軍力了。他身邊已經只剩下不到兩千的侍從騎兵了。”
“看來,軻比能也知道這一戰事關鮮卑族的生死存亡啊!”步度根慨然道,“如果勝了,大鮮卑就能繼續生存下去,和大漢分庭抗禮,可如果是敗了,大鮮卑就將和曾經無比強大地大匈奴一樣,永遠消失在漢人的屠刀下。”
屈突道:“不過,軻比能這廝為何要將兩萬騎兵分為二十個千騎隊輪番衝鋒?那不成了漢軍長弓手的箭靶了嗎?”
“這個,軻比能已經派人和本王說過了。”步度根道。“這麼做只是為了大量消耗漢軍的箭矢,儘量疲憊漢軍銳氣、消彌漢軍鬥志,給拓跋潔粉軍團的衝鋒掃清障礙,給本王大軍的最後突擊創造機會。”
……
鮮卑右軍。
“父王,軻比能將軍的左翼大軍已經開始進攻了。”眼看著黑壓壓的騎兵正如潮水般滾滾而前,年輕的拓跋力微胸中激血翻騰,白晰的俊臉上已經浮起了一片紅暈,霍然回首,問拓跋潔粉道,“軻比能將軍地進攻能沖垮漢軍的軍陣嗎?”
“嗯?”
“如果不能的話,接下來就該輪到父王大軍出擊了吧?這一次,請父王一定準許孩兒率軍衝陣。”
“嗯。”
拓跋潔粉輕輕嗯了一聲,神色陰沉,軻比能居然投入了二十個千騎隊進行衝鋒,這已經是他所能派出的最強軍力了,他這是要和漢人拼命?什麼時候,這廝變得如此慷慨而又深明大義了?
濃重的陰霾悄然籠上了拓跋潔粉的黑眸,軻比能如此不惜血本向漢軍發起猛烈的進攻,勢必也會逼著拓跋
顧一切地發起後續的進攻!在這種時候,拓跋潔粉如實力、虛予應付,不但會招致軻比能、步度根兩大集團的仇恨,只怕連自己部落的勇士也會在心中不屑他的為人。
……
漢軍後陣,高高的瞭望臺上。
“一隊、兩隊……二十隊!我的老天~~”裴元紹驟然倒吸一口冷氣,吃聲道,“鮮卑人瘋了麼?居然一下子就投入二十個千騎隊進行衝鋒,而且還愚蠢地把兩萬騎兵分成二十隊進行衝鋒?”
“鮮卑人的戰術的確有些古怪。”郭圖也蹙眉凝聲道。“把兩萬騎兵分成二十隊輪番衝鋒,固然可以有效降低我軍弓箭手地殺傷,並給造我軍將士造成敵軍騎兵無窮無盡、難以抗拒的心理壓力,可同樣的也會降低鮮卑騎兵的衝擊力,想依靠這樣的戰術來沖垮我軍的陣形顯然是痴人做夢。”
“是啊,這簡直就是給我軍弓箭手充當練習箭術地箭靶。”裴元紹凝聲道。“如果兩萬騎兵合在一起衝鋒,就算我軍的弓箭手能夠摞倒一半,也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