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卻想錯了,每個人全想錯了——
一聲尖厲的嘯聲宛如鬼泣般出自秋離口中,就在這間不容髮的危殆的情勢裡,他的雙臂競環身揮閃抖振,動作之快,簡直已看不清他每一個揮展的過程了,只一眨眼,一陣狂猛而盤旋的勁風淬然繞著他的身軀捲起,如同一片突起的聾捲風,這般呼嘯的勁氣來得是如此急速,如此奇異,又如此剛烈,以至古丹砍來的十七刀全在一下子裡被反震到了一旁,常庵正駭然躍避,一溜溜,一朵朵,一波波的掌影已有如惡魔嘲笑般驀地進飛四散,方才,秋離以連續“鬼濺血”、“鬼合十”和“鬼出棺”的招術造成了他護體的無形是氣,現在,他這三式已併成一招,向時推出了!
“吭”的一聲慘嚎,常庵結實的身子連翻帶滾地摔了出去,手上套著的短斧也滴溜溜地拋飛山下,一溜劃過空際的寒光討映著他一口接著一口的鮮血,那情景好淒厲!
廝鬥的來臨是快捷而突兀的,而廝鬥的結果亦然,這結果是如此令人感到不及承受,以致當奔救不及的“黃虎”
堅正驚得一窒之際,秋離已猛地大翻身撲向了古丹!
這時分,古丹的手膀還仍在發麻,他腦袋裡的念頭尚未及轉過彎子來,秋離已帶著一片雄渾暴烈的掌山壓到頭頂了!
怪叫一聲,古丹斜竄三尺,“金龍刀”反手倒旋,秋離卻一下子佔到他的刀身上,身形隨著他的刀脊起浮擺動,彷彿秋離已陡然失去了重量,失去了形質,完全和空氣融為一體了!心膽俱裂的焦堅拼命衝了上來,一邊狂叫:“拋刀,古兄,拋刀!”古丹的臉孔全扭曲了,他那一把金閃閃的怪髯根根倒豎,雙目中光輝帶赤厲吼著,他的左掌血刃似地淬而劈去,右手的“金龍刀”也立即轉翻刀面,傾力向上倒劃!
“呼”的一聲,秋離身軀上起一尺,他閃電般略一斜旋,右手已立拍前面的空間,但是,就在他的掌勢拍向虛無的空氣時,一股強如鐵錘般的沉重的勁力已即時猛撞過來!
刀掌全然失算,古丹正待滾地抽身,一片窒人的勁風卻宛似一面黑網驟然陣下,“通”的悶響傳出,古丹好象被人在身後猛捶了一捶似地撲跌向前,他撲跌的勢子十分強烈,剛好又把衝上來的焦堅逼得狼狽閃開,而古丹的下半身還沒有完全貼實的時候,秋離已飛起十一腳又將他似個大繡球般踢得在空中連連滾動,紅漓漓的熱血狂噴自這位關外大豪的口中,秋離在他第十一次往下墜落的當兒,猝然地伸手扯住了他的金髯,奮力倏抖,於是,“嗤”的一下刺耳裂膚之聲響起,古丹偌大的身軀被重重模摔出三丈之外,秋離的手中,有一把連著皮肉,血糊糊的金鬍子,正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絢麗而又令人作嘔的光彩來,那光彩是金燦而赤紅的,沾著肉,沾著血,似乎還在秋離的手上抖顫!
現在,山頂上每一個人全傻了,全傻了,全楞了!他們驚恐地看著秋離血淋淋的右手,震駭地注視著秋離臉孔上那一抹平淡的微笑,而秋離慢慢鬆開手指,任他手上的那把金鬍子隨風飄起,又一根一根地落向四周!
目光似利刃一樣,望著因過度的恐怖而愣在前面的焦堅,秋離侵吞吞地道:“方才,宰掉古大鬍子的那一招,叫“鬼指東”,老焦,你該知道,鬼,從來是不願說真話的,—當它說指東,不一定就會指西或指北了,恩?”
焦堅的面容越發黃得象塊老薑了,他的心中似燃著一團火,嘴裡又幹又澀又苦,喉結在不停地上下顫動著,混身裡外宛如才從水裡撈出來,溼得透透的,連手上握著的那條軟鋼“蛇尾鞭”,也真和條死蛇般癱瘓在地下了……
冷冷地環掃了焦堅身後的那批手下一溫,秋離又吁了口氣道:“我早說過,我是個最壞的敵人,你們似是不大相信,或者你們現在信了,可是,我又要很抱歉地說,遲了,太遲了……”猛一哆嗦,焦堅“蹬蹬蹬”退後幾步,他驚懼地道:“你……秋離,你還想如何?”臉上如罩青霜,秋離狠毒地道:“如果你的一雙耳朵沒有聾,焦堅,你也該聽過凡是與我秋離動上手的人那下場如何!”焦堅顫慄地看了看早已僵臥在地下不動的兩具屍體常庵及古丹,他明白這兩個一霎前還是活蹦亂跳的人物在武林中的身分地位如何,他們至少不比自己來得卑微,而他們卻全在這難以置信的短時間裡變成了兩團死肉,換句話說,如若再拼鬥下去,焦堅自己,與他的一干手下們也必不會幸運到哪裡去,必不會的!”
搓搓手,秋離冷冷地道:“接下來,我已厭煩用空手宰殺你們,我將使用我的銀牛角,這玩意兒辦起事來更加乾脆利落,你們一定想見識見識?好的,我馬上就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