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精神不錯,想是恢復了不少。”清冽動聽的聲音好似甘甜的泉水一般,輕鬆得就平復了慕容蝶和楚翔內心的怒火。
“青姑,你回來啦!你快給這臭女人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楚翔像是孩子一樣纏上了推門而入的那個窈窕身影。
慕容蝶細細打量,卻發覺眼前的女子卻是鶴髮童顏,一雙如水般清澈的眼睛似乎有洞察一切的魔力。
“姑娘,你不用驚慌,你的衣服都是我換下的,只是為了幫你發汗,就沒給你換上其他的。”那被喚作青姑的女子,聲音裡似乎帶著能平息人心情的魔力,空靈而又清澈,慕容蝶聞言也不由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她聽了青姑的話不由問道:“發汗?難道我又發燒,又暈過去了?”
“正是,姑娘身子本就虛弱,那天偏巧全身溼透,又被冷風吹了會,所以,等翔兒把姑娘送到我這的時候,姑娘已經燒暈過去,好在你就昏睡了一天。”青姑嘴角擒笑的簡單述說了下這兩天的事情,她當然記得那天夜裡自己是怎麼被冒昧的楚翔給驚醒,還十分無語得看著兩個氣味熏天的人。
“臭女人,你要好好謝謝青姑,要不是她照料你,給你泡藥浴,你到現在還能傳臭三里呢!”楚翔的話讓慕容蝶一陣憋悶。
她無語的拋了對衛生球眼過去,隨後柔聲道:“那青姑,我現在可有衣物能替換。”
青姑笑著從身後的櫃子裡取出一套乾淨的青布衫放在慕容蝶床頭,隨後一把拖著嘴裡還在絮絮叨叨的楚翔出了屋子。
楚翔有氣無力得蹲在那繼續幫青姑篩草藥,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謝謝你。”
他驚訝的回頭,發現慕容蝶穿著青姑的青布衫,荊釵布裙,長長的黑髮隨意紮在身後,笑眯得眼睛月牙彎彎一般,一股清新甜美的感覺撲面而來。
“啊,我還以為你不會道謝呢。”楚翔站起身,懷抱著胳膊,大大咧咧的看著慕容蝶。
慕容蝶笑眯眯地說道:“那天多謝大俠出手相助,小女子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楚翔被慕容蝶的話給驚出一身冷汗,忙不迭擺手道:“喂,你還是不要這麼跟我說話比較好,我總覺得渾身彆扭,我覺得還是你原來的樣子我比較習慣。”
慕容蝶聞言撲哧一笑,這個男人到是個耿直的性子,她微笑著伸出手道:“重新認識下,程依蔓。幸會!”
楚翔有些不習慣的伸出手,和慕容蝶的手握在一起“呃,楚翔。”
何人知君心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在慕容蝶死皮賴臉扮可憐的混在常春谷跟隨青姑和楚翔學醫學武的日子裡,風無雲卻是出動了大隊人馬帶著慕容蝶的畫像四下搜尋。此刻的風無雲正呆呆站立在慕容蝶曾住的“曉園”裡面,這個院子裡有著慕容蝶的氣息,和她倒騰出來的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五子棋、比如畫得亂七八糟的圖畫。
曾經,他一度以為慕容蝶是其他各家派出的探子,誰讓她那麼湊巧在《問天寶鑑》被盜的時候出現在藏經樓裡,而且還和那個他早就察覺到是臥底的嵐月混在一起。誰知道嵐月的死,是不是為慕容蝶做的金蟬脫殼之記。
這半年裡,他命令小蕊密切監視慕容蝶的一舉一動,他希望將她圈禁,吸引府內其他臥底和她接頭,從而暴露身份。但是他每天聽到的卻是慕容蝶做的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從她無聊唱的歌,她教小蕊下的五子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聽小蕊每夜彙報慕容蝶一天的所作所為,並將這個時間當做是每天最輕鬆愉快的時候。他把她企圖逃跑的各種行為,當做笑話一樣聽,他總是期待這個女人再搞出一些有意思的事情,起碼比他每天要批閱的各種公文有樂趣很多。這個女人變了很多,變得開始吸引他的注意,而不是像過去一樣影子般安靜內斂。他根本不曾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真的逃出風府,他其實早從小蕊的彙報中,已經知道他那天誤會了她,只不過圈禁著她是他後來的樂趣。如果他知道她真的那麼渴望自由,他可以放她出來。但是現在她竟然消失了,而他的心也似乎缺了一塊。
風無雲緩緩踱步到慕容蝶曾經的臥榻之處,小蕊說過慕容蝶在院子裡無聊的時候最喜歡躺在這裡,然後喝著清酒,嘴裡唱著各種奇怪的歌謠。
“同是過路;同做過夢,本應是一對
人在少年;夢中不覺,醒後要歸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雙,到底會是誰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
從小蕊口中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