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實力,如果祁寶寶真的願意轉讓出去,就是有是個寶寶旅行社也被她換成軟妹幣了,可她卻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了那些有意向的老闆,反而讓週末來轉讓,還說週末沒錢也無所謂,以後慢慢還都成。
週末平時不喜歡說廢話,因為他覺得做永遠比說要來得實際,而且,他笑起來的時候,太純粹,讓人覺得他是個憨傻老實的人。
其實週末不是,真不是,一個憨傻的老實人,做不來對敵人撕牙咧嘴,更做不了虎頭幫的三當家。
所以,他不可能不懂祁寶寶這麼做是為了拉他一把!所以,雖然被祁寶寶甩了一記勾拳,但是,他還是說了謝謝。
當然,他說謝謝並不是準備接受祁寶寶的旅行社,相反的,越是知道了祁寶寶這樣這,他越不會答應,所以,他說:“寶寶,我覺得你還是把旅行社轉出去得了,我當初說想接手其實是鬧著玩的。”
“鬧著玩的?”祁寶寶眉頭一挑,桃花眼中迸射出兩道冷凌,她咆哮道,“你是成年人好不,往街上吐口痰還得罰款呢,你倒好,拍胸脯說了那麼多屁話,一句鬧著玩的就算完了?”
“我沒錢!”週末將菸蒂丟地上,狠狠一腳踩得稀巴爛,“我真沒錢!我原以為可以想辦法湊錢的,憋一口氣,大不了剛開始的時候苦點累點,餓了吃白開水泡飯,渴了蹲公廁的水龍頭,想煙抽了彎腰撿兩根菸屁鼓。可是我這幾天算了又算,想了又想,就是把我那幾個一巴掌都能數完的狐朋狗友身上的錢都搜光了,把爹媽過下半輩子那一丁點可憐的買菜錢吞了,再加上我這幾年提著褲腰帶省下來的老婆本,也不夠接手旅行社的零頭。我他媽就是吃一年的白開水泡飯,喝三年的水龍頭自來水,沒日沒夜地逼著自己幹,我也沒錢接手寶寶旅行社的。”
一個男人,敢在一個女人面前承認自己沒錢,而且說得還那麼心平氣和的,祁寶寶沒見過,就是見過,她也絕對會相信這麼說的男人沒有周末這般誠懇。
祁寶寶覺得,讓一個那麼看重尊嚴和節操的男人親口承認自己沒錢,那比讓他尊嚴掃地、節操破碎還要難。可祁寶寶坐到了,他不僅讓週末說了這些話,還第一次看到週末罵娘。
這個平時候不怎麼喜歡說話、習慣於悶頭做事的小青年,罵孃的時候,很像一頭餓慌了的猛虎。
愣了好半天的祁寶寶突然歇斯底里地咆哮,連蹲在廚房本本分分洗菜的大胖子都聽到了。
“你要老子說得多明顯?老子這是送你的!送你的!”女悍匪祁寶寶說這話的時候,憋紅著雙臉,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就好像恨極了週末,想要用了全身的力氣甩週末一耳光一樣,“木頭,呆子,笨豬,混蛋,傻叉……”
“要不要我說得這麼明顯?你是真不明白,還是缺了根筋?”
“老子看你每晚都熬夜在路燈下讀書,看你每天那麼累卻幹得那麼拼命,看你明明膽小還要強撐著和那些混黑的人搶吃的,看你無時無刻不想做一隻能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老子就是想幫你一把,想攙你一把,想扶你一把……”
“我他媽是個瘋女人,是個傻女人,老子看不上腰纏萬貫的富2代,看不上手握重兵官2代……”
“老子看上你了,我他媽沒有理由地喜歡上了你這個混蛋……”
“嗚……嗚嗚……”本來說話的時候手腳揮舞、上竄下跳的女悍匪祁寶寶,將心裡的話一股腦兒都丟擲來後,突然蹲地上,她雙手抱頭,捂著膝蓋,哭得毫無徵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天昏地暗。
寶寶旅行社的後院不怎麼寬敞,女兒紅髮廊那些女人來蹲公廁的時候,習慣於吐口香糖或扔手紙在院子裡,但週末只要一有時間,一閒下來,就會拿著院子裡那把用竹枝紮成的掃帚來掃,他掃地的時候動作非常緩慢,不像他幹活的時候那麼拼命,那麼雷厲風行,更像是一個老僧,在落葉繽紛的樹下,一邊掃地,一邊參禪。
乾淨到一塵不染的後院給人的感覺就是空落落的,特別荒涼,蹲在院子中央的祁寶寶就好像是流落在沙漠中的白色小貓咪,楚楚可憐的同時,也讓人一種弱不禁風的錯覺。
這個世界沒有堅強,堅強都是裝出來的。
週末在裝,祁寶寶何曾不是?
那個習慣於拿一把菜刀裝悍匪的女人,那個習慣於半夜睡不著而喝紅酒的女人,那個習慣於在窗前欣賞路燈下的孤寂身影的女人,其實並沒有人知道,她更習慣於夜夜捂在被子裡無聲地哭泣。
週末曾經說過,男人累了,傷了,不要哭,得靜靜地蹲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