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得知週末住院的祁寶寶火急火燎跑來的時候,聽週末說話口齒不清,狐疑地問了句:“臭小子,這怎麼身子虛還虛成口吃了,是不是青菜給你買的早餐燙著舌頭了?”
“……”週末滿臉黑線,看向閆青菜的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至於心虛的閆青菜,在女悍匪祁寶寶踩著高跟鞋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溜到門口了,說是要去關門,不過,當週末用一種比李清照還幽怨的目光看她的時候,她就順便一溜煙跑衛生間了,說是早上吃早餐吃壞了肚子。
“你昨晚是不是吃青菜了?”女悍匪祁寶寶的眼睛歹毒著呢,要不也不能把來來往往於寶寶旅行社和小飯館那些男人們治得服服帖帖的,週末是能裝,但是,光是看閆青菜那心虛的樣子,祁寶寶就料準了週末和閆青菜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沒呢,我昨晚壓根就沒吃飯,哪能吃青菜啊。”面對祁寶寶的拷問,週末自覺能應對自如,睜眼說瞎話都不打草稿的,信手捏來。
“老子沒閒心陪你開玩笑!”祁寶寶一把將手中提著的保溫瓶砸在床頭櫃上,繼而一屁鼓坐在床沿邊,差點沒坐到週末那隻正在輸液的手,指了指保溫瓶,祁寶寶說,“我熬的是烏雞湯,早上剛熬的,還滾燙滾燙的,你說實話的話,我讓你用嘴喝湯,要是說謊,老子讓湯喝你!”
“我昨晚真沒吃飯。”週末一陣肉跳,面部表情那是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委屈得都快哭了。
“不說實話是吧?”女悍匪祁寶寶挽了把袖,摩拳擦掌的樣子,實際上是故意讓正巧回病房的閆青菜看到她手上戴玉鐲。
閆青菜確實是注意到祁寶寶手上戴的玉鐲了,也暗地裡狠狠地羨慕了一把,畢竟,那玉鐲太漂亮,太顯眼。
週末也看到了祁寶寶戴手上的玉鐲,翠綠的鐲子反襯祁寶寶雪白瑩潤的肌膚,週末想不看到都難。
“我媽的玉鐲怎麼在你這?”週末沒多想,就覺得挺驚訝的,所以脫口而出。
不過,話剛說完,他後悔了,因為閆青菜在聽到這句話後,神色陡變!
第070章 老子不伺候了
軟妹子就是軟妹子,閆青菜註定一輩子不會像女悍匪祁寶寶那樣可以雙手叉腰大吼大叫,即使再怎麼難過,她更習慣於躲避,躲避讓自己難過的人和事。
“祁姐,你陪周哥吧,我一會還有課就先回去了。”慌慌張張地抓起床頭的書包,在淚水落下的前一秒,閆青菜奪門而出,連讓祁寶寶和週末攔住的機會都沒給。
跑出門的那一剎那,淚水如潮水一般湧出來,模糊了雙眼,也模糊了前路。
閆青菜不是自認為歷經滄桑、這輩子都不會再流淚的彗雪,閆青菜的淚水很淺,別說是遇到難過的事情,就是平時看腦殘的電視劇也會被輕易騙去眼淚,而且是哭得稀里嘩啦的那種。
“我媽的玉鐲怎麼在你這?”
閆青菜的腦子裡一直迴盪著週末的這一句,一直揮之不去那隻戴在女悍匪手腕上的翠綠玉鐲,玉鐲太漂亮,刺了她的眼,也刺了她的心。
醫院走廊裡來來往往的病人、醫生護士很多,但是,閆青菜將他們全都忽略了,她一邊跑一邊哭,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啪啪啪地往臉頰上滾落,她用力捂著嘴巴,不讓她的哭聲打擾到走廊裡的安靜。
“為什麼祁姐會有那個玉鐲?”
“祁姐已經得到周哥的爸媽認同了嗎?”
“我還是晚了一步,都怪我,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家裡,為什麼聽信了別人的鬼話,周哥沒死,周哥怎麼可能會死呢?”
閆青菜一直罵自己,除了沒爆粗,什麼都說了。
她怪自己在聽了阿偉那個傳話的小弟說的鬼話,怪自己躲在租住的單間房裡哭了那麼多天,怪自己每天躲在家裡給週末的魂靈點菸卻沒有像電視劇裡拍的那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雪姐……我失敗了……嗚……嗚嗚……”閆青菜飛快跑到醫院外,跑到斑馬線中間,不顧紅燈,不顧所有車喇叭的咆哮,她對著電話裡的彗雪哭得聲嘶力竭,“周哥不要我了……我輸了……嗚嗚……嗚……”
電話裡的彗雪立馬就樂了,樂得前仰後合的那種:“哈哈,這不挺好嘛,乖啦,咱青菜不稀罕他,哈哈,我還說什麼時候想法子把他趕走呢!你在哪,我過來接你喝酒慶祝。”
“可是我好喜歡好愛他的,你怎麼這樣啊?嗚嗚……嗚……”閆青菜站在斑馬線中央,繼續哭,“我怎麼交了你這麼個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