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我?”老頭白了週末一眼,很有些驕傲地說,“小子,你現在相信我不是江湖騙子了吧?”
“我信!我信!”週末腦筋轉得飛快,他心想,既然老頭能一眼就看出來他身體的狀況,或許會有辦法救自己,於是忙從兜裡將抽了半包的黃金康拿出來,本來週末是準備遞給老頭一支的,轉念一想,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乾脆,他將半包黃金康全部遞給老頭,說,“老人家,來,晚輩請你抽菸。”
看到週末遞來的半盒黃金康,老頭眼前一亮,老眼中不禁射出精光,一臉老財迷的模樣,就好像週末手中拿著的是真的黃金一樣。
老頭也不客氣,一把將週末手中那半盒黃金康給“搶”了過來。
“小子,你可別和我套近乎。”老頭從煙盒裡拿出一支黃金康點上後才一邊吞吐煙霧一邊慢條斯理地說,“實話告訴你,你身旁的病我治不了!”
“你治不了?”週末微微一愣,不確定地反問。
“是的。”老頭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自顧自地享受著黃金康的味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週末說著,趁老頭不注意,他一把將老頭手中拿著的煙盒給搶了過來,甚至於,連老頭口中叼著的煙也被他一併奪回,“我可不是冤大頭,更不是慈善家,你既然沒辦法救我,那就別抽我的煙!”
“你……唉……”老頭見週末把煙搶回去,一臉肉疼地感慨說,“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說著,老頭自顧自從兜裡掏出一支三塊錢一包的那種劣質捲菸點上。
“咦?”看到老頭抽的煙,週末微微一愣,是的,老頭所抽的,正是週末還沒發跡之前抽的那種三塊錢一包的煙,不知道怎的,他突然有些懷念當初那種一窮二白的生活起來。
誠然,雖然那時候的週末只能穿老舊的高中校服,只能抽三塊錢一包的劣質捲菸,只能每天為了幾十塊錢奔波勞碌,可是,至少那是週末的一段磨礪,是人生中不了多得的寶貴財富。要不是有昔日的落魄經歷,又如何有動力拼來如今的“三間瓦房”?
這麼一會的功夫,週末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暗勁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那些暗勁就好像是瘋了一樣,四處橫衝直撞,要不是週末強壓著,只怕那些暗勁早就已經將週末體內的經脈、氣府、內臟給衝破了。
一旦體內的氣府血脈以及內臟被暗勁衝破,那麼,週末的生命也就到了終結的時候。
一想到死,週末似乎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剛剛走出校門的那段痛苦的歲月。
那時候他在磚廠搬磚,別說是抽黃金康了,就算是三塊錢一包的劣質捲菸也經常性地斷糧。
那時候,週末覺得,三塊錢一包的煙就是他奮鬥的動力,為了能夠想什麼時候抽菸兜裡什麼時候就有一包三塊錢的煙,他在磚廠揮汗如雨,任勞任怨。
“老頭,給我一支菸吧?”見老頭抽得享受,週末厚著臉皮開口。
“後生,你自己不是有一包土豪才抽的黃金康嗎?怎麼還要抽我的這種三塊錢一包的爛煙?”老頭好奇地說,“再者,像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不是最喜歡攀比的嗎?抽菸要抽黃金康,手機要玩愛瘋狗。俗,俗不可耐!”
“我喜歡抽三塊錢一包的爛煙。”週末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回答了老頭的問題,同時,他說,“老頭,我用我手中全部的黃金康換你一支菸,怎樣?”
“嘿嘿,這怎麼好意思?”別看老頭七八十歲的高齡,但是,他的手實在是太靈活了,口中說著不好意思,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停,說話的功夫,他已經將一支香菸遞給週末。
週末兌現自己的承諾,接過老頭遞來的煙的同時,他將他手中的半包黃金康遞給老頭,然後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而蹲到牆根角自顧自地抽起來。
看到週末蹲牆角抽菸,老頭的眼中很隱晦地閃過一絲奸滑,頓了頓,老頭說:“後生,你腦子被門縫夾壞了吧,竟然願意用半包黃金康換我一支爛煙。”
“喜歡而已!”週末重重吸了一大口煙,任由香菸那火辣的勁頭燒灼他的咽喉,“只要是我喜歡的,哪怕是一根草我也視若珍寶,可如果是我不喜歡的,就算是珍寶我也覺得是一根草。”
不知道怎的,週末說這話的時候,那雙原本幹到近乎純粹的眼睛竟然顯得有些空洞,就好像是被餓虎打殘了的大尾巴狼躲在黑暗的山洞中舔傷一般。
他體內那如同瘋了一般的暗勁,此時此刻變得越大狂暴起來,週末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發甜,那是肺葉中溢位來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