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對方的焦急恐懼的聲音也逐漸邊遠,最後,只剩一片黑暗,還有持續不停的血液滴答聲……
很疼啊……
這裡只有他一人……
人呢?王子晏呢?沉鬱呢?還有好多,他心心念念想的那些人,安清,公孫黎,曜……
還有……楚元麒……
“嗚……”心口被擊中的地方倏然刺痛起來,樊月熙攥住胸口衣服,手心全是汗,心裡卻是不停唸叨著楚元麒的名字,一遍遍,不厭其煩,末了,染上一絲痛苦。
樊月熙哭出來了,哭的渾身發抖。
像是很久沒這樣發洩,他鼻涕眼淚全滴在衣服上,毫不顧忌形象的放聲痛哭,太難受了。
“楚元麒……”
……
靈叢,青花洞內。
因為百里漠蒼道歉的話,而震驚的眾人,在寂靜中突然聽到一聲微弱的呼喚,齊刷刷轉了頭。
而被點了名兒的人,身體一震,想都沒想就瞬移過去,卻被宇文霄結界隔在一米外不得靠近,赤紅的眼頓時森冷無比。
強抑制怒氣,楚元麒看向樊月熙,他立馬僵住。
樊月熙本來半眯的雙眼此時全睜開,雖然依舊一片混沌的暗金,但眼角卻不停流著淚,一道一道的。而樊月熙嘴裡的呢喃也沒停,一聲聲微弱而嘶啞的喚著他的名字……
胸口堵了,楚元麒感覺每呼吸一下心臟都泛著錐刺的疼痛,他幾乎立馬紅了眼圈……
……
某:要完結了,咳咳,原諒我的沒節操好吧。大三下半年實習什麼的,真心醉了,┯─┯'___'┯─┯
☆、第一百六十九章 威脅凜凜
第一次,面對樊月熙這樣絕望的面容,楚元麒竟有了一種,不如就這樣和他一起墮落了去吧的念頭。
什麼江山,什麼責任,什麼仁義天倫,楚元麒此時只想樊月熙不要這樣掉眼淚,雙眼空洞的直視前方,如同失明般,但嘴裡卻始終囁嚅著楚元麒三個字。
他早該知道,從遇到樊月熙開始,什麼規律都打亂了,所有事朝著危險的地方發展。
可比起自己那套高傲的理論,他似乎沒有一次把樊月熙的感受排在第一位,這讓他很難受,可已經不能挽回。
楚元麒不是自暴自棄的人,但現在,他真的眼前一片茫然,連自己曾經立下的那麼多誓言,認定的那麼多責任,都不再記得。
如今,他只想過去抱抱樊月熙,好讓他兩人都好受些,都放鬆些……
然而他能做的,只有呆呆看著對方繼續流眼淚……
樊月熙還在哭,平靜而乖順,任由宇文霄抓著他不動,這情況讓宇文霄愣了很久,他居然不知這是怎麼回事,按理說這人已是陀香了,為何會發生這種事?
“琴笙,紅蟒還在山腳。”考慮良久,曜忍不住對那一襲白衣的仙者開口。
琴笙立馬僵住,轉過頭震驚的盯著曜,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什麼。
看他怔然的樣子,曜嘆口氣,聲音有些疲憊:“我和他一起逃出,我感應到月熙靈力後,知道宇文霄帶他來了這裡,我和紅蟒剛到北涼山腳,碰上一批狼兵,我試探一番後,知道是宇文霄的人。”
其他人聽了,這才想起宇文霄之前說過,琴聲臉色瞬時變得陰冷:“你讓他一人在下面對付?”
知道琴笙這是怪恨他了,曜只得搖搖頭,指指自己:“你覺得我是為何成了這般狼狽模樣?我解決了大半,才跑上來的,幸好勉強趕上樊月熙在。”
聽到他的話,琴笙這才緩了緩神色,隨即丟了一句抱歉,就轉瞬出了山洞,往山下奔去。
曜揉揉太陽穴,慢吞吞飄到宇文霄面前,沒理會一旁僵硬的楚元麒,他沉聲道:“現在讓他清醒可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如果你不想死在他手下的話。”
曜說的很慢,每個字咬的很清晰,他火紅的眸子一動不動盯著宇文霄陰沉的臉,後者顯然不信,沒任何妥協的意思。
“我會信你?”眯起雙眼,宇文霄嘴裡強硬反問,雖說他心裡被曜慫恿的有些動搖,但理智叫他倔強了一把。
“信不信看你,我只是實話實說。”曜勢在必得的語氣讓宇文霄憤恨不已,他等著曜繼續說下去,不料等了許久,對方竟然不吭聲了。
“繼續說!”宇文霄有些氣急敗壞,從他看到樊月熙睜開眼流淚時,他就知道情況有變,恐怕不能如他所願,倒不是對樊月熙產生什麼慈悲心理,他只是不想再第二次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