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真是運籌幄幃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碧姬在一旁細心地煮著香茶,看到她吃得一嘴油膩,就會遞上帕子來給她擦小嘴。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僕。外面殺得亂七八糟,他們坐這兒享受人生。這被外面的被搶者看到,該是多半要氣吐血吧?!
“他奶奶的,你們有膽的留下姓名不要跑,老子回頭一定要你們好看!”匪老大拼不過軒轅七殺,跑路前下狠話,跟輕輕記憶中的景象真是如出一轍。
銀裝素裹的冰雪天地中,天青長袍的索於磐,和桃紅玉衫的宣於謹分立左右,一個抱胸淡笑著,一個臭屁地直扇桃花扇,意態瀟灑,出塵的氣質令眾匪賊再不敢小窺。
“索於磐,封號雁悠君,歡迎匪老大上門討教。”
“宣於謹,封號不用說你也應該知道吧!你手上那把大刀,正出自我宣於氏鐵鋪。嘖嘖,還是五年前嶺西鋪子發售的一千把次鍊鐵。該扔啦!”
“老大,咱們碰上大人物啦!”胖匪叫。
“老大,咱一個也惹不起啊!快撤吧!”瘦匪跟。
匪老大似乎氣得渾身毛毛都在抖,但見軒轅七殺手法之快,他的手下迅速敗陣,當一陣狂風吹掉其黑紗帽,眾人才知道玄衣人的身份,尖叫著開始四下逃散。開玩笑哦,他們這群百來號人的小土匪聯起來都不可能敵過一個軒轅七殺,惶論還加上兩個武功一流的名少君,其中一個宣於謹還是武功天下第二的武林公子。
衰啊!本以為今日大雪天,撈到了一個大戶兒。這石家小三公子的貨當相當豐厚,聽說剛從皇都回來,還受賞了不少西貝貨。
“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匪老大當下也不覺得自己很丟臉了,當今天下就是皇帝也要給他們幾人薄面,何況是他。於是撤得非常迅速,眨眼就溜沒影兒了,還是搶了幾匹馬兒跑。但在跑過輕輕這輛馬車時,急風忽自掀起了他們的薄紗簾,輕輕剛好望了過去,窗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人有心看來,也能將裡面瞧個一清二楚。
匪老大無意的一瞥,便是一聲大叫,“周芷蘭——”
四目相接時,輕輕也被嚇了一跳。但轉眼人馬即逝,只聽得那胖瘦二匪急呼著。
“老大,現在不是尋仇的時候啦!”
“老大,你不是又犯臆想症了吧!”
邦邦兩拳頭飛舞在空中,怒吼的尾音傳來,“媽的,你們再胡說,我去了你們!”
一群土匪跑了足十多里才停下,一看四下左右,匪老大臉氣得叫一個青白紅紫綠啊!他的人手又銳減了三分之一,目前只剩下五十來人了。
“老大,現在……我們去哪裡?”胖匪問得溫和。
“老大,兄弟們三天沒吃什麼東西,也沒休息了。”瘦匪抬出了現實問題。
匪老大啐了一聲,“最近真他媽的倒黴,都是這鬼天氣害的。咱們南下去……去溫暖的丘齊國吃海鮮泡大海!”
當即,一群土匪默然了,個個很是垂頭喪氣。匪老大一看罵開了,“他媽的混蛋,你們一個個給我挺起胸膛來。不就是西秦軍繳了我們的山寨嘛!老子就不信我再建不了一個了。”
“可是老大,現在我們真的很……”又累,又疲,又餓,剛剛又損失慘重,只弄到幾匹馬兒罷了。
“白痴!”邦邦兩下,胖瘦匪頭上又多了幾個包包,“這天下就要亂了,我們現在離開西秦才是上上之策。姬鳳傾偷了那什麼震天雷,半年前就說是要貢給皇帝的東西。你以為皇帝會不知道,知道了會不降罪,降罪了會不討伐嗎?!嘿嘿,這天下一亂就有油頭可撈了。”
聽老大這麼一分析,眾匪忽又來了勁兒,於是呼啦著撐起了勁頭兒,跟著老大一路南下了。匪老大不禁回頭看了一眼,心下一硬,狠甩馬鞭一馬當先。
那大惡女又回西秦了。有機會他一定不會放棄報復,要不是這臭女人,他根本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可惡!周芷蘭你等著瞧,遲早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叫爺爺。
這方回頭看輕輕一隊人。
輕輕咬下一口糕點,愕張著小嘴還在回味那一聲大叫。剛才她很清楚地聽到那匪頭子叫周芷蘭來著,轉眼看姜霖奕,後者卻似什麼都沒發生似地。但是再上車的雙娥卻直接問起,“輕輕,剛才那匪頭子逃跑前,好像叫了周芷蘭啊?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但感覺並不陌生。
“當然認識了。”桃花搖著扇子要上車,“那群土匪的老巢就在石嵴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