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一以了床上,坐在一邊,深凝著她。那眼神邃遠,深刻,好像在研析著她的心思,又似在窺探她的秘密,讓人越來越把不住,心底毛毛地,不敢再說下去,好像怕觸到什麼導火索。
畢竟,她還是不想激怒他,面對一頭暴龍的後果很嚴重。
“姬鳳傾?”
他突然俯下身,她嚇得砰一下就躲倒在鋪滿裘皮的柔軟床榻上,雙手緊捂著臉,一想不對,應該護著身子,再一想更不對,她應該奮起反抗,可是太直接地反抗激怒他的話,會沒好果子吃,一時間她這臉色是變幻幾次。看得他突生起一股疑惑,隨即明白過來時,忍不住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結果,他只是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把她困在懷中,並沒有直接做什麼。那笑聲爽朗,舒暢,又豪邁而多情,聽在她耳朵裡,即害怕,又些熟悉,還有一點點溫暖的感覺。
她都忘了,他多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她其實是希望他能過得開心,早點馬他忘了。
回頭時,又發現連燕九州有個新愛慕者,她都酸得那麼沒臉沒皮地,要是姬鳳傾真放手了,她會是個什麼心情。不敢想……但潛意識裡,又很清楚姬鳳傾這輩子是絕對不可能放手。煩惱的時候,深心底是有那麼一點虛榮心的。
可是,她知道這對姜霖奕是多麼不公平,所以他那樣囚著她,不讓她走。原來,他是比任何人都瞭解她的心思呵!她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嘛?!
一想到那張傾城絕世的容顏,離開時的最後一眼,他那樣痛苦而無奈地撫著她的臉,心便絲絲地撕痛起來。她真不應該啊!當初說了不會離開他,還是讓自己陷入敵人的圈套,又被抓來。
他見她初時嬌羞,後卻一臉思念悔痛的模樣,便知道她在想什麼。心又被蟄了一下,深慟不矣,氣得衝口而出,“不準想他。你是我的!”
她赫然回神,他的唇又重重地壓下來。他把力氣都用在了舌頭上般,唇兒汲得她生疼,不得不張口,長舌一勾上她的小舌,就不離不棄地揉捻勾挑,用力地舔噬小舌上敏感的圓蕾,緊緊將她捆在懷中,力量越來越重,恨不能把她揉進了自己身體裡,再也分不開,連她的心也一併纏在自己的心裡,只有他一人。
他抵死的糾纏,她根本躲不開,就是躲開了也會立即被抓回來。到最後,她乾脆不躲了,任他為所欲為。當他褪去她身上的衣衫時,她僵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眼底沒有一絲激情的火花,如千年冰錐般,直直射進他慌亂的心底,撞開了早已結痂的傷,疼得他瞬間蒼白了面容,而沒有再動分毫。
“蘭兒……”
“你該知道,我們……回不去了。”
“那就重新開始。”
“我已經選擇他。”
鳳眸突然一縮,她感到一股悲切、又沉重的壓力,“我始終如一,我只要你,我的蘭兒。”撫上她臉頰的大掌,輕柔,微顫,又堅定。
“我不是好女人,為什麼你們都要那麼執著?!”
心中痠疼,無奈,她抬起手,掩住刺疼的眼。突然痛恨起自己的虛偽,這雙眸子在騙子,她總是會紅,會疼,卻總是無法流下一滴淚來疼惜他,或他。她開始有些懷疑自己所謂的真心?她無法為深愛的人流下一滴淚,這可是真的深愛了麼?!
母親曾說過,若是她真用情致深,真心真意,是可以打破那個詛咒。可是一直以來,不管她再如何痛苦難過,痛心,也無法流下一滴淚。
姬鳳傾也好,姜霖奕也好,或者燕九州,她欠他們的太多,竟然連一滴淚,也無法回報。而他們,卻都為她痛了,為她哭過。
“我……好自私,我不是好女人,你為什麼……不乾脆放了我……就像你曾說過的一樣,我是個水性的女人。放開我,你會更好啊!”
“不,不管你是什麼,我都要你。你都是我唯一的王后。”
她緊捂著眼,不想睜開。他拿開她的手,迫她看著自己的堅決。
“蘭兒,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保證這一次一切都會好起來,你不會再有絲毫痛苦。真的,相信我!”
―輕輕,相信我。―
他們居然都說出了同樣的話來。
她又是何德何能,讓他們對她如此痴情死心,不離不棄。可他們越是如此,她越是害怕,越是心疼,越是矛盾……她將自己繞進了一個永遠走不出來的死城。
“別……別逼我,不要逼我……”
愛上一個人,是美夢。
被一個人愛上,也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