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客人,雖然陸怡貞是遠嫁,但是齊國公府前後還是擺了三日的流水席,請了新成名的長春班唱戲,辦得十分熱鬧。
到送嫁的頭一天,衛蘅招待了客人之後,就匆匆趕回了蘭藻堂,給陸湛收拾行李。
“三爺的衣裳、鞋襪都是配好了收拾在一塊兒的,穿的時候直接拿出來就行。路上用的香、藥也備好了,還有一盒‘了猶未了’。”陸湛坐在榻上看書,衛蘅正對著單子檢點行李,看有無遺漏。
“如今天熱了,還備了藿香丸,蚊蟲也多,前兩日我特地讓藥房配了五毒神膏,另外地黃丸、保濟丸都配了。”衛蘅一個一個地掰著手指數著,“路菜也不敢準備,就怕天氣太大,東西壞了反而吃壞肚子。
陸湛見衛蘅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就想笑,他放下書道:“你別勞神了,有這個功夫還不如給你相公捏捏肩,和氣堂那邊早就收拾好了,都是慣常跟我出門的人,需要什麼他們更熟悉。”
衛蘅一聽就冷下了臉,走到陸湛身邊坐下,賭氣道:“照三爺這樣說,更衣沐浴有丫頭伺候,出門有長隨打點,只怕連生娃娃都有那豐、乳、肥、臀的姨娘可以代勞,我這個三奶奶,就是給人捏肩捶背的了。”
陸湛笑著摟過衛蘅,點了點她嘟起的可以掛油瓶的嘴唇,反過來給衛蘅捏著肩膀道:“是為夫的錯,三奶奶可不是給人捏肩捶背的,三奶奶是生來折騰三爺的,生來讓三爺給她捏肩的。”
衛蘅忍不住“噗嗤”笑出聲,側過身摟住陸湛的脖子道:“若不是關心你,我才懶得給你打點行李呢。”衛蘅沒說假話,上輩子她可沒為範用出門費過一點兒心。
“我還不是心疼你手指掰得眉頭都皺起來了。”陸湛道。
“我樂意。”衛蘅高傲地抬起下巴。然後又不知想起了什麼,衛蘅跳下陸湛的膝蓋,跑到內室開啟箱子,把藏在衣裳中間的一雙玄色靴子取了出來,獻寶似地遞到陸湛的眼前。
“喏,給你做的鞋子,鞋底我加了一層木底,塗了桐油的,藏在布里頭看不見的,這樣可以防一點點水。”衛蘅道。
陸湛接過來一看,針腳細密,紋樣大氣,整雙鞋都很簡潔,是他喜歡的樣子,“是你做的?”
衛蘅聽了就忍不住翹唇角,“小看你家三奶奶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