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狼狽的應道:“你誤會我了,我沒有這個意思……”剛才那句問話脫口而出,並未經過深思。現在想來,確實極為不妥當。
沈宜晴淡淡的說道:“有心無意都無所謂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想問我什麼?”你又想做些什麼?
趙元灝啞口無言的看著那張冷然的俏臉,滿肚子的話竟是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沈宜晴從來都是笑語盈盈溫柔親切,像這般繃著俏臉的卻是極為罕見。竟是分外的冷凝:“表哥,這兒只你我兩個人。你有什麼話,只管說吧不過,今日過後,還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了。我和簫表哥情意相投,絕不會生出別的心思的。”
任何一個男人,聽到這等冷言冷語只怕都沒法子鎮定。更何況,趙元灝一向是個驕傲之極眼高於頂的男子。聞言頓時臉色一冷:“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宜晴冷然的說道:“我以為,我已經說的再清楚不過了。不管表哥心裡是怎麼想的,我的心裡只有齊簫。這輩子,我非他不嫁”
這幾句鏗鏘有力的話,猶如刀子一般刺進趙元灝的心口。
趙元灝臉色一變再變,身子微微的晃了一晃,臉色發白,不知是被氣的抑或是其他的原因。
沈宜晴直直的看著他:“表哥,你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麼?”
這麼明顯的逐客令,趙元灝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依著他往日的脾氣,早就拂袖而去了。可今日不知怎麼的,一雙腿像是自有主張一般,怎麼也不肯挪動分毫。
趙元灝深呼吸幾口氣,按捺住心底的火氣和失望,低聲問道:“你當真一點都不念及我們的舊情嗎?”
沈宜晴忍不住笑了起來:“表哥,你真是越說越荒謬離譜了。我和你是表兄妹,年齡相差十幾歲。你青春年少之際,我還是嗷嗷待哺的幼兒。我和你有什麼舊情意?”
趙元灝再好的脾氣也經不起這樣的一再譏諷,忍不住沉了臉:“若虹已經把一切全都告訴我了,你不必再隱瞞了。你就是若雲當年你生下孩子之後,便被一碗湯藥送了性命。結果竟然沒死,借屍還魂到了沈宜晴的身上。”
沈宜晴面色不變,泰然自若的應道:“這話說出去可沒人相信。我是堂堂正正的沈家四小姐,和那個叫什麼若雲的,一點關係都沒有。表哥可不能信口胡說,不然損了我的清譽,只怕表哥也擔待不起。”
趙元灝冷冷的說道:“這麼說來,你連曄哥兒也不打算再認了是嗎?”
沈宜晴的手在袖子裡握的緊緊的,指甲深深的掐在手心處,臉上卻愈發的鎮靜:“曄哥兒是誰的兒子,跟我沒關係。表哥,你和表嫂之間的種種,也不必告訴我知曉。”話說的痛快淋漓,心裡卻在隱隱作痛。
對不起,曄哥兒。今生我和你註定無緣做母子。我只能遠遠的看著你,盼著你過的幸福開心就好。
趙元灝被氣的站起身來:“好好好,你既然連曄哥兒也不打算認了,我和你也沒什麼可說的了。”說著,便扭頭走了出去。
沈宜晴死死的咬著嘴唇,看著趙元灝的背影走到了門邊,卻在門前停了下來。
趙元灝頭也未回,沉聲問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不想回到我的身邊來嗎?”不等沈宜晴回答,趙元灝便快速的說了下去:“我身邊有了婉君,不能給你世子妃的名位。不過,我可以用世子妃之禮,迎娶你為平妻,和婉君平起平坐。絕不會虧待你一分一毫。還可以找個適當的時機,將曄哥兒要過來養在你的名下。到時候,你和曄哥兒就能……”
“表哥”沈宜晴柔美的聲音傳來:“你喜歡過若雲嗎?”
趙元灝錯愕的回過頭來,怎麼也沒想到沈宜晴竟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沈宜晴靜靜的凝視著趙元灝俊逸的臉龐,等待著趙元灝的答覆。
趙元灝想了想,才答道:“我也不知道。”當年的那個循規蹈矩老實安分的俏麗丫鬟,不過是他身邊眾多女人中不起眼的一個。他從未真正的留意過她,又何來喜歡?
沈宜晴像是料到這個答案一般,輕輕的笑了:“也就是說,表哥對若雲,根本沒有多少印象了是吧”
趙元灝遲疑的應道:“倒也不是……”
本來確實沒多少印象了。可若虹曾對他說過的那番話,卻在他的心中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波瀾。他開始不自覺的回憶起過往的瑣碎片段。那個曾模糊的身影,在心中竟然越發的清晰。再見到巧笑嫣然的少女沈宜晴之後,那份若有若無的牽掛,忽的變的濃烈起來。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沈宜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