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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得好!”
小潘沒回話,有人稱讚進門。來了一個戴眼鏡的胖子和向東的手下羅徵。稱讚的人是胖子,還有後續。“聽到這兩句話,我心裡踏實多了。原來過了三十,得老婆來找。”胖子一本正經的模樣,十分滑稽。
羅徵較真道:“高老師,別聽文革瞎扯,那兩句話的本意是,三十以後的男人,只顧工作不顧家,妻子受到冷落。”小潘擺出知性女人的表情說:“還可以有另外一種解釋,三十以後的男人,開始厭倦家裡的妻子,容易產生外遇,是拈花惹草的危險期,可憐的妻子經常要到酒店、茶樓、歌廳去找。”
“高,實在是高,不愧為潘大山的姐姐。”我舉起大姆指。
小潘面露得意,見羅徵扭頭悶笑,立即黑臉向我嚷嚷:“好啊,文革,你什麼意思?”她弟弟潘大山是報社記者,被我起了個“瘋狗”的綽號,她不樂意做瘋狗的姐姐。
我可不想跟她吵架,嘆息說:“嫂子,服你了,一句玩笑話,你居然明察秋毫,真不愧為檢察官的妻子。”
“這話差不多,放你一馬。”小潘不再理我,轉頭向廚房,“向東,我去他姥姥家接兒子。”出門去了。
關門聲響,我長吁一口氣跌坐上沙發。羅徵也坐下笑說:“嚐到厲害了吧?”我說:“我同情你們路處長,他寧可到我家當清潔工,也不願意回家抱老婆。”
“你小子不瞎掰會死呀?”向東從廚房出來了,“喂,介紹一下,高仕明,省大法律系教授,老高,他就是文革,你們坐一會兒。我沒請誰,老曾出差,還有個潘大山,我弄兩個菜馬上好。羅徵,幫我一下。”
羅徵聽話地起身,個頭只到向東的肩膀,兩人走在一起像大人和小孩。
高仕明樂哈哈與我握手說:“哎呀,久仰大名!路處長經常以你為故事主角,果然名不虛傳。”我說:“高老師,交定你這個朋友了,如果嫌我體重不足,保證一月內,吃得比你還胖。嘿嘿!老實說,想請你打官司。”
“明智的選擇,”高仕明握我的手不放,“我吃朋友,留點骨頭,吃不是朋友的,骨頭也不留。”
我也親熱地攀他的肩說:“給你吃進肚子,咱們就血肉相連了。”和這個胖子難得的投緣,聊了幾分鐘,竟忘記坐下。
“喂,你們兩條光棍,別在我家搞同性戀啊!”向東從廚房探出腦袋。
我和高仕明對視一眼,故意做了一個熊抱。這時,潘大山進門說:“哇,搞什麼名堂?男人也抱。”我們索性不分開,像親嘴一樣,頭臉互蹭了兩次。潘大山笑罵道:“他媽的,這麼噁心!老子沒吃就想吐了。”一手一個,將我們推倒向沙發。
“開門,小皇帝回來嘍!”
門鈴響,小潘在門外叫。潘大山要去開門,向東飛奔出廚房搶在前頭。
我搖頭說:“唉,有了兒子,一家的太監。”高仕明笑得打落眼鏡。
“不準親,叫你刮鬍子又不刮。”
向東接進兒子,嘴湊上去親,腦門捱了老婆一巴掌。心虛地笑道:“這不太忙嗎?明天休息一定刮!”他那臉鬍子要刮乾淨,沒點時間真不行。
開席時,我從小潘手裡要過孩子,小傢伙居然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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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好玩吧!抓緊時間生一個,讓你媽高興高興。”向東一個個給我們裝湯,他的烹調水平大有長進。
“我要生就生個女兒,嫁你兒子,虐待你們。”我逗他兒子,“給你大伯當姑爺好不好?”
“什麼大伯?”小潘說,“你媽說你比向東小三歲呢,你三十,向東三十三。”
我的檢察官兄弟(13)
高仕明苦大仇深地長嘆,垂頭喪氣說:“不要比年紀,我三十八了,還是光棍一條。以前見別人結婚難受,現在見別人有孩子更傷心。”向東笑道:“騙誰啊你?上次去你們學校,跟我們吃飯的那個研究生,叫什麼啦?”
“周玉。”羅徵提醒了一句,繼續啃他的雞爪。
“對!周玉,戴眼鏡的。”向東接著說,“連飯菜票都是她給你開,以為我沒看見?有管家婆了訴什麼苦?”高仕明仍一臉苦相:“等她畢業,我老掉牙了。我有個同事去幼兒園接兒子,老師對他兒子說,‘去!你爺爺來接你了!’我將來就這樣。”
我喝入口的湯差點噴出,潘大山也笑得流淚,我和他碰杯說:“大山,有什麼新聞講一個聽聽。”潘大山慢條斯理用手帕擦眼淚,又擦拭一下眼鏡,把眼鏡戴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