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秒考慮。”
“選一。”我馬上答,“我害怕愛滋病,寧可得肝癌。”他大笑。洋妞似乎很不甘心,下車時給我一張名片,一半手勢一半語言叮囑我要找她,又摟住我親個不停,我去到和盤新華約好的餐館還在擦口紅。
“今晚、明、後天我都有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花樣和我玩。不是喝酒厲害嗎?先讓你見識什麼叫厲害,一小時內,讓你醉個心服口服。”盤新華坐在榻榻米上,叫穿和服的服務員端來四瓶啤酒。
我討厭日本人,從不到日式餐廳吃飯,強打精神說:“我也很想看看公安局長醉起來是什麼樣子?先宣告,打架可以,不能動槍。”他大笑朝外喊;“張立榮!”接我進度假村的壯漢無聲無息地鑽到他身後。“你先回去,把我的傢伙拿走,不用來接我了。”壯漢接過他解下的手槍又消失了。
我說:“你的保鏢走了,看你怎麼回去?”
“你關心你自己吧!到派出所做客的話,我交待他們給你留個單間。”盤新華滿滿地倒了兩杯酒,“來,少廢話,比賽開始。”
十瓶啤酒只花一小時,他比我想象的厲害,我已有暈頭的感覺,他面不改色。我說:“喝啤酒到天亮你也弄不醉我,除非換白的。”他猶豫了一下,“行,聽你的。”
喝一杯白酒,盤新華的臉變紅了,看樣子白酒不是他的強項。
“我今天要喝個痛快,換大杯。”他豪邁地叫道,這是醉酒的前兆。我暗自高興,換大杯倒滿,心想這杯過後,可以回家睡覺了,但願他的保鏢會來接他。
盤新華一仰脖子,把空杯重重地放回桌上:“你叫文革,你知道什麼叫文革嗎?”喝得急,我壓住往上湧的酒開口說話:“我只知道我叫文革。”
“你不懂!”他搶酒瓶倒酒,“我也不懂。我討厭文革,不是說你,你不錯的,沒……沒找我辦事。我說的那個文、文革,害我成孤兒。不過,我感激文革,不是感激你。來!再幹。”他已語無倫次,居然還能喝下去!我喝完後和他也差不多了。
“你知道嗎?”盤新華接著說,“哈哈,我、我十五歲失身,是我們學校的女校長,他媽的,好醜陋的女人。”我說:“我二十歲看女人還臉紅,第一次碰女人才開始就結束。”
“我當過律師,你知道嗎?我當過法官,我到今天容易嗎?”
“我賣過羊肉串,到今天也不容易。”
“我要當大官,我不用貪汙受賄,我有錢,你要錢嗎?我給你。”
“要!我想錢快想瘋了,我不要你的,我不當你的狗。”
“我不要狗,狗我多的是,我要你跟我玩,他媽的,個個都不把我當人看,不跟我玩。”
“我跟你玩,我當你是人,你、你也不是我……我的狗。”
檢察官之死(1)
1
我買了一輛腳踏車,既能鍛鍊又可當交通工具,當然最主要是能省錢。
“我這裡很吵,你大聲點,說什麼?誰打官司?我?我幾時打官司了?你在哪兒?怎麼這麼吵?公共汽車上,在公共汽車上你打什麼電話呀?下車再說。”放下手機,想起叫高仕明打的官司,一定是有什麼結果,要不他不會在公共汽車上給我打電話。
“五頭!你他媽你躲哪去了?我問你話呢?”五頭從“早一軒”匆匆跑出。“來了來了,文哥,你不正打電話嗎?”我一把揪住他衣領說:“那晚上你跑哪去了?他媽的,害得我給人扒光也不知道。”
“喂!喂!你先放手,你是說哪一晚?是、是去KK的那晚呀!你、你忘了?是你自己把我趕走的,打了我一巴掌呢!”
我確實忘得一乾二淨,過去幾個月才想起問他。只記得我吸了一些白粉,吐得半死。我放開手說:“你那晚是不是和阿曼勾搭上啦?”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我的手機又響,這回聲音清晰了,還是高仕明。
“好訊息!想讓你知道早一點,你沒福氣。那家大公司同意私了,賠償一切損失,再加百分之三十,你說怎麼樣?”高仕明非常興奮,我已語無倫次:“你是說全賠?再加百分之三十?我把單車送你,不對,你拿多少了?我好像那個說過三人分的,是嗎?三人分就三人分,強過沒有分。幾時兌現,我等不急了,還有什麼好商量的?”有點後悔答應給高仕明那麼多,事到如今,不充好漢也不行了。
放下電話我對五頭說:“今晚請你泡洋妞,我出錢!”沒想這傢伙不領情,笑而不答。好事不說二遍,我上單車離開。
和盤新華玩了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