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點頭,只是範曾的國畫我買不起。
“你講得輕鬆。”豔豔不高興了,“這兩樣花了好幾萬,你說拆就拆呀?”我安慰道:“沒關係,反正舊了。”
“沒關係?”豔豔大叫,“你喜歡賣乖,你同他住好了,我們搬出去住。”我兩頭不是人,攤手說:“以後再討論這個問題吧,先去吃飯。”
我在“皇莊”宴請岳父、岳母。
“小文,不必來這種地方的,一家人在家裡吃點就行了。”岳父說著把一塊鮑魚送入口。他吃得可不少,話也沒工夫說,正合我意。岳母很少動筷,我給她夾的菜她只吃了一小半。
從“皇莊”回來,岳父問我要手機,進書房打電話去了。我和豔豔陪岳母看電視,聊些家常。岳父過了很久才從書房出來,把手機給我說:“小文啊,我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你們主持婚禮的,儘快挑個好日子,我把你阿姨和弟弟叫來了。”
岳母流淚進客房去,豔豔瞪她父親一眼也跟進去。岳父一點不在意,坐到我身邊說:“上海的火車票難買,看你阿姨她們能買到幾號的了,一天一夜有她們坐的。”我問道:“幹嗎不坐飛機?”說完知道多餘。
“唉!”岳父嘆道,“坐臥鋪不錯了,以前我是坐硬座來的呢!”我開啟包,為贖王一州取的現金剩下不少,一起塞給他說:“阿姨帶小弟,坐火車不方便。”他也不推辭,“好!姐夫請弟弟坐飛機,說得過去。”
睡時和豔豔很動情,雖然害怕聲音大,還是死去活來一番。事後,豔豔突然偎在我肩上哭了。我說:“怎麼了?”她抽泣道:“我怕你像我爸那樣,我不想像我媽。”
我心跳如擂鼓,抱緊她說:“除非我死了,或者你跟誰私奔了。”她踢我一腳,撒嬌地鬧了一下,又恢復常態說:“我爸的女人來,不能給他們住家裡,那樣我媽不氣死才怪。”我說:“好吧!我安排,你別管了,你們父女沒兩句就吵。”她親我一口說:“這還差不多。”
6
拿著晚報、早報,坐在“早一軒”總店門外的小樹下。想尋找些有關向東的事蹟,卻一則也沒找到。孫市長笑容滿面接待外賓的照片,我多注目了幾下。這段時間和他關係不錯,一起釣過幾次魚,在我的調教下他長進不少。盤新華說,市長天天講,他退休後可以釣魚謀生了。他們不知道,每次帶去的魚塘,我事先吩咐養魚人放進百來斤餓魚。否則,憑他們那兩下子,也想每次釣上十幾斤?
豔照上門(7)
我不知道為什麼要討好他們,可能討好當官的是人的天性吧!不過,這倆人是很不錯的玩伴,沒什麼官架子,至少口頭上當我是朋友,任由我在語言上拿他們開心。
“領導!電話。”方姐在店裡叫。我進去她又說:“是你母親吧,聲音挺急的。”父親又病了?不會吧?昨天才打的電話,因為豔豔向老孃告我的狀,父母一般不會把電話打這裡來。
“小文嗎?”不是老孃的聲音,是徐老頭的老伴,說是老頭病了。我很奇怪病了不上醫院,找我幹嗎,我又不是醫生。
“他死活不肯去醫院,你來幫我勸勸他吧?”
徐老頭的老伴解釋說,老頭的單位破產了,醫藥費報不了,醫院收費又高,老頭捨不得。我聽她講到半已經明白,叫李啟明跟我上“泥街”去。徐家兩老都是退休工人,是那個年代的計生模範,只有一個獨子,在雲南當軍官,成家後很少回來。
“是你親戚呀!文哥?”李啟明對老頭的破房十分驚訝,腦袋結結實實撞在門楣上。
徐老頭靠著床打坐,臉色發青,兩眼無神。我說:“起來吧!我們去醫院下棋。”他有氣無力地說:“我沒空,我、我要去找人簽名,你……”我聽得莫名其妙,望他老伴,他老伴說:“還不是拆遷鬧的!”原來,王一州在附近大興土木,“泥街”的房地產大漲,開發商看上老頭家這一片,可是給的拆遷費低得可憐。老頭和幾個老街坊站出來,分頭去找居民簽名,向政府請願。大概連日東奔西跑,勞累過度病倒了。
將徐老頭送去醫院,岳父大人來電,說是阿姨到了。我急忙回家接他,交待李啟明去訂酒店。岳父的女人蠻標緻的,年紀和我不相上下,很有點劉衛紅的味道,我張口不知該叫什麼好。
“叫我韋老師吧!豔豔也這麼叫。”女人很大方,那氣質劉衛紅沒法比。豔豔的弟弟才六七歲,長得唇紅齒白,非常可愛。一路上“大哥哥、大哥哥”問個不停,我送他們到酒店他還想跟著我,他母親生氣才作罷。
安頓好岳父一家三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