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地帶。”
聽他這樣說了,我才恍然大悟。這個人,真是聰明機警的。風宇澄即然想借此機會將他徹底掃地出門,鄴城的商家便絕對不會配合風無痕行動。那麼與其正大光明的召開會議打草驚蛇,不如“微服私訪”一探究竟。
看我滿面慧黠的笑,他稍愣一愣,旋即笑了,“又被你猜中了麼?”
“什麼?猜中什麼?”
正裝傻,車把式已經在畢恭畢敬的請示,“爺,已經到金勝橋了。”
“走,去看看運河——”他這樣說著,牽了我的手下車。
方下車,我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是一座橋,又分明是一座樓。橋分上下兩層,下層石橋為基,行車馬座駕,上層木質天梯,供步行賞景。我掙脫他的手,快步往橋一側跑。但見那橋凌駕於寬達十數米的河面上,由此岸到彼岸,撐起二十一個大小不一的石孔。橋面是青石結構,裝有紅色的木質柵欄,又每隔數米架起四五寸粗的木柱,撐起上層飛簷斗拱的天梯。橋上紅色的漆面已經逐漸剝落,露出木材斑駁的色澤。整座橋古樸典雅,青石和木材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呈現出一種剛柔並濟,古樸滄桑之感。
“金勝——”我低聲呢喃出橋名,“這太神奇了!”
風無痕伸手擦我額上的汗滴,“說起來這座橋很有些年月了,究竟什麼人設計打造的也已經無從追究。但它的牢靠卻是有目共睹的。”
自橋旁的臺階拾級而上,憑欄遠望。深沉的江水翻滾而來,那樣渾厚而充實,江上來往船隻不斷,藍的天、綠的樹、白的帆、黑得船、暗綠的江水,形成一幅層次分明、色彩多變的圖畫。如果說上一次見識到的是小橋流水人家的水墨畫,那麼這一次則看到了“不盡長江滾滾來”的濃墨重彩。
他將我滿眸的興奮看在眼裡,含了笑輕輕伸手攏我額前的碎髮,緩緩,便將我攏在懷裡。江上微涼的風,飽含著溼潤的水氣,在我和他之間穿梭飄揚。
順著風無痕的指尖,看到不遠處無數的船隻整齊的排列著等待入港——“那便是鄴城港口,往前,那邊,”他手指輕輕一轉,“就是風家的航運中心。”
待過了橋,我也無心再坐馬車,只是牽了他的手一路步行。不久便到了一處商貿集市,南方的珍珠、北方的參寶、西方的美玉、東方的珊瑚,甚至外域的奇珍異寶幾乎無所不有,至於尋常的絲織、刺繡、山貨等更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心情真是有些興奮了,不由的便東瞅瞅、西看看的,風無痕卻只是由著我鬧,只盯著我慢慢的走著,幾乎從未停下腳步看那些貨色,但我分明覺得他在極有目的的審查著什麼——
過了集市,便慢慢進入的商鋪林集的街道。鄴城的商鋪似乎極有特色,圍繞著港口乎形成了層次分明的商鋪集中帶。首先是過往商家貨物交流的集市,然後是餐飲住宿、茶樓書場、古玩字畫、絲綢繡莊、日用雜貨等等。
“好奇怪,這附近竟都是商鋪來的!”
“嗯?”風無痕一時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便又重複一遍,“這附近都沒有住家麼?”
“也有,只是比較少。鄴城的佈局比較特殊,圍繞碼頭,商務區、居民區、耕種區成回形排列,也就是中心商務區,外層耕種區,中間是居民區。”他一面說著,一面在空中比劃出示意圖來,“這佈局看著雖奇怪,卻是極合理和便捷的。”
“嗯,能形成這樣的格局,可見其商務的繁榮不是一日半日了!”我緩緩的開口,待碰上他略帶著驚奇的眸子,才恍然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他卻不再言語,抬手指指斜對面的一家鋪子,“那是風家的綵鳳閣,以前是鄴城最大的一家綢緞莊子,我們過去看看。”
門廳冷落。小二地垂著頭的抱了拂塵躲在櫃檯後面。見我們進來,竟只是微微抬頭看我們一眼,連聲招呼都沒有。
風無痕蹙了眉在店內轉了一圈,便牽了我出來,“怎樣?”
“不怎樣。都沒有人。小二這樣冷淡,想來是慘淡多時了。”我抬頭衝他笑。
又連續轉了幾家店面,風無痕面上的寒意便越來越重了。
“莫漓,你覺得要管理好一家商鋪,最重要的是什麼?”風無痕沉默一會,忽然問了我這樣一句。
我低了眉,並不說話。
轉過那條街,便聽到孩子哭叫的聲音,我尋聲望過去,正看到一位看守小攤子的男子正教育自家偷食的小孩。
我悄悄扯扯風無痕的手,“瞧,那邊有個孩子捱打了呢!”
“哼!這你倒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