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愛。
“哥!”叫出這個字的時候,付清雲溼了眼眶,“快看看莫漓,她快撐不住了……”
床上的人已瑟縮成一團,整個人抽搐不止。強烈的抽搐和顫抖,使得她身上的傷口再次撕裂開,雪白的中衣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紅,連口鼻間也流出烏紫的血液來。
凌亂的髮梢胡亂的粘在額上頸間,更襯得一張臉毫無人色。
“無痕,你出去。清雲,備金針!”付清釉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人——只是三個月不見,眼前的人竟被折磨成這樣!這孩子,總是這樣讓人心疼。
風無痕的雙腳幾乎被粘在地上,根本挪動不了半分。他知道那種痛是怎樣的刻骨銘心,他知道那折磨是怎樣的難以忍受。可偏偏,他替不了她,幫不了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獨自掙扎!
付清釉起身,迅速的寫下藥方,“清雲,按方備藥!吩咐微藍多找幾個信得過的人來,大鍋煎藥,不許停歇!”他頭也不抬,接著吩咐,“無痕,去喚良玉、伍澤和玉簫進來!你去外間等著!”
為什麼不讓自己在這裡?為什麼要讓他們來?見風無痕還愣在那裡,付清釉抓起手邊的茶杯便砸碎在他腳下,“還愣著做什麼?!她的命你還要不要了?!”
一個人徘徊在屋外,看微藍進進出出的忙著,他一顆心幾乎要碎成碎片。
幼時付師傅還沒有找到壓制齊雲之法時,每每自己毒發,便是他和父親用內力生生的壓制那毒素蔓延。他無論如何不會忘記那情景。滿室氤氳的藥氣,猶如碩大的蒸籠。而自己一時在烈火中燃燒,一時又凍結在寒冰之中——四肢百骸、奇經八脈四處都是痛,不能呼吸亦不能言語,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在**——難道,莫漓正在經受這樣的治療麼?!
一顆心,全亂了!
“啊——”是莫漓,莫漓!那樣隱忍的**聲,似乎是從靈魂深處逼出來的——她怎樣了?為什麼又忽然這樣沉靜——靜得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莫漓,莫漓!”這樣慌亂的喊著,胸口卻又傳來熾烈的悶痛,這疼痛令他惱怒,竟抬手狠狠打在自己胸口。
他從來不知道,一向冷靜自持的自己,竟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待微藍開門將內室的藥盆一一撤出來的時候,風無痕迫不及待的擠進房內。
“怎樣了?”他一雙眼,寫滿焦灼。
“你放心,熬過去了。”
一顆心,終於緩緩落地,腳步竟一下子踉蹌了。
他沉沉嘆一口氣,露出苦澀的笑意,“謝謝你們!”
“剛才我們只是合力幫她闖過難關,要真正救她,就必須解了齊雲之毒——爺,我找到解藥了!”
“找到了?竟找到了!”沉沉嘆一口氣,風無痕面上露出微笑來,禁不住昂首深深的看向碧藍的天。
竟然找到了!這麼多年的苦苦追尋,已經令他對解藥之事不抱任何希望了。而今,竟找到了!可見,上天畢竟是公平的!
“太好了!清釉!你竟找到解藥了!爺,莫漓有救了!”齊良玉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恩,”付清釉緩緩點頭,“從我自鄴城出發,就接連遇到刺客,一直到壽山還有人尾隨,我一面防備著他們,一面找藥,卻始終沒什麼發現。後來,我在壽山北麓發現一條深不見底的深谷。就在谷中,我發現了一種毒草,像極了父親醫書中所繪製的‘覆沅草’。”
“咱們一直以為這裡根本沒有這種毒草,沒想到,竟被我找到了!父親常說,萬物相生相剋,越是奇毒草藥,其百步之內必有解藥!而且,谷中尚有許多食草動物,它們吃百草而活命,並沒有中毒——”
“我在谷底呆了兩個多月,就是為了尋找解藥——不過,”他看風無痕一眼,“這藥是解藥,也是毒藥。倘若用得好,以毒攻毒,定可以全然解毒。只是倘若用得不好……”
風無痕低頭沉吟半晌,“我明白了,你只管煎了藥來,我吃!”
“爺!這藥的用法還要斟酌!——還是先……”付清釉在風無痕狠狠的瞪視中垂下眸子——
“她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你看看她現在折磨成什麼樣子?你還忍心讓她為我試藥?!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麼?!”
“爺,這不是試藥的事。莫漓的毒再不解,便撐不下去了!”付清釉沉聲辯解到。
“我不管!總之,我不會讓她再冒任何風險!我為她試藥!”風無痕狠狠的甩袖。
“爺請三思!”
無視跪在地上的一行人,風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