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亦忍無可忍,柳眉倒豎,昂然斥罵:“老身橫行天下數十年,跪過誰來?你這娘娘腔算是什麼東西,敢在老身面前如此狂妄放肆?”
那錢公公聽他二人喝罵,氣的渾身顫抖,尖聲叫道:“反了,反了!……灑家身為御前供事之人;對灑家無禮,便是蔑視聖上;這可不是反了麼?……”
慕容濱濱冷笑搶道:“錢公公,軍情緊急,關係皇室安危;你不速速引領我等面君,只顧在這裡糾纏耽擱,莫非是有意延誤時間,yù置聖上於險境麼?依我來看,你才是真的心懷不軌,要忤逆造反了!”
那錢公公一怔,嚮慕容濱濱仔細打量一眼,愕道:“啊,你是……慕容總隊長……”
慕容濱濱冷冷斥道:“濱濱曾在宮中任職,深知你們這些宦官平素驕橫跋扈、作威作福慣了!但我等並非那些諂媚官員,無需奉迎皇帝身邊之人,以求關照。在我等面前裝體面、擺威風,並無絲毫用處,勸你還是趁早將那些下作嘴臉收起來的好!”
那錢公公氣的臉sè鐵青,仔細想想,卻又無可奈何;稍一沉吟,命道:“想要面君,須得丟棄兵器,下馬受綁,然後隨灑家覲見……“
不等他說完。秋長天已怒不可遏;提鞭呼道:“哪來這許多囉嗦?nǎinǎi的,老子著實忍不得了;咱們打進去……”
慕容濱濱忙勸阻道:“若皇帝受驚,躲避起來。必要耽誤更多時間;秋堂主,再忍一忍,莫要衝動!”勸畢,又忍不住心頭悲憤。搖頭嘆道:“十萬火急之事,竟被宵小之輩阻攔耽擱!……哼,一味講究繁文縟節,不辨輕重緩急;多少大事,就誤在這官僚作風上!朝廷如此風氣。不亡才怪!”
那錢公公聽她這話,登時變sè,怒道:“啊喲,這等大逆不道之言,也是說得的?你好大膽子……”
那杜老將軍焦急搶道:“血寇大軍隨時到達;是去是留,須聖上立即決斷才好!錢公公,你若再不知輕重,一味耽擱。末將可顧不得許多了。只好彙集眾將,共同請命,求聖上治你貽誤軍機之罪!雖然你極得聖上寵信關愛,但如今血寇入侵,正需我等將士用命之時,你說聖上會不會為護你一人。而冷落我等眾將之心?”
錢公公聽他這話,微一沉吟。顯出幾分懼sè;無奈嘆道:“軍機大事,灑家哪敢耽擱?杜老將軍不必動怒!……重兵圍護下。諒這些草莽人物也搞不出什麼花樣;不丟兵器,灑家也不強求!你們隨灑家來吧!”言畢,撥轉馬關,往御林軍隊伍中行去。眾御林軍將士紛紛讓路。
陳敬龍等人見終於解決了這個大麻煩,都忍不住籲口長氣;各自催馬,隨那錢公公行去。杜老將軍低聲嚮慕容濱濱講道:“你們先去勸說聖上。老夫去召來幾位大將,共同請命,以助你等成功!”言畢,不同眾人同行,自顧撥馬去往別處。
在錢公公引領下,穿過御林軍隊伍,又見前方許多身著銀sè錦衣的大內護衛駐馬排列。再穿過大內護衛隊伍,方見前方一溜停著七八輛馬車;最前一輛,車廂為名貴香木製成,寬大異常,四外壁以及車頂蓋,皆描龍畫鳳、鑲金嵌玉,極顯奢華;正是皇帝乘坐的龍輦。
離龍輦尚有二十餘丈距離,那錢公公便停住馬匹,揚聲稟道:“啟奏萬歲:隊伍不進,是受異常變化所阻。前大內侍衛總隊長慕容濱濱,及一些江湖漢子,由杜老將軍薦引,yù當面向萬歲稟奏那異常變化。是否容其面君,還請萬歲裁奪!”
龍輦之中,一個蒼老無力的聲音驚呼道:“慕容濱濱?……來的正好;快帶過來!”
那錢公公恭聲應道:“遵旨!”不緊不慢的翻身下馬,又對陳敬龍等人命道:“聖上面前,誰敢無禮?還不快快下馬,近前跪拜……”
眾豪傑為免多生波折,已忍他許久;此時皇帝近在咫尺,再不怕尋找不著,卻還有誰肯耐著xìng子聽他廢話?
錢公公話尚未完,秋長天長鞭橫揮,纏上他腰間,斜揚一甩。錢公公騰空而起,斜飛數丈,由街邊眾侍衛頭頂掠過,落於一條小巷當中,再也無聲無息,不知是死是活。眾豪傑齊齊催馬,往龍輦之前行去。
眾侍衛眼見秋長天出手,無不駭然變sè;紛紛驚呼:“是反賊!”“啊喲,大事不好;是刺客!”“保護聖上!保護聖上!”……呼嚷聲中,紛紛移步,yù要擁上圍攻陳敬龍等人。
陳敬龍內力運上咽喉,放聲吼道:“皇帝老兒,昔rì助你平定和順王爺叛亂之人,又來尋你了!速速下令約束這些大內侍衛,不然,老子今天要你好看!”
被他如雷吼聲一驚,眾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