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佔盡上風。戰團邊緣處,兩名大高手步行對戰,進退似電、縱躍如風,格外引人注目;其中一個,滿頭黃髮,手執十字大劍,正是金宮騎士肯依特;與其對戰之人,滿臉疤痕,手使長鞭,正是“駝叔”秋長天。
陳敬龍在暗族騎士手底吃過的大虧可著實不少,此時見有這許多騎士滯留,不禁殺心湧動、興奮莫名;急引領眾江湖豪傑,屠戳未及逃離的潰卒而進,迅速往混戰之處靠去。
未及靠到跟前,陳家軍已隨敵軍退勢擁上前來;左烈、項拓二人並騎迎上陳敬龍,一齊出聲招呼;左烈笑道:“將軍,別來無恙!這些天來,不知你安危如何,著實惦記的緊;哈哈,如今眼見將軍威猛依舊,末將總算可以放心了!”項拓則興奮難抑,粗著嗓子大嚷大叫:“好久不殺暗族狗賊,早憋的難過;今夜終於又殺,著實痛快!將軍,咱們一鼓作氣,直打進暗軍大營去吧;如何?”
陳敬龍顧不得與二人多談,匆匆應道:“打進暗軍大營,不大現實,但追襲潰敵,狠殺一場,是絕少不了的!二位,速速率軍掩殺,莫給敵軍喘息之機;我先收拾了這些暗族騎士,隨後就來!”
左、項二人齊聲應喏,引領大軍,繞行避過眾江湖豪傑及暗族騎士,再往西追。
左、項二人剛剛離開,又見三四千江湖豪傑自潰軍叢中衝出,疾奔而回。到了陳敬龍跟前,眾豪傑停步;雲不回自人群中擠出,搖頭嘆道:“總舵主,這些騎士戰力非常,著實不好應付!混戰這一會兒,雖然殺了不少騎士,可咱們也折損了不少人手!”
陳敬龍聽得這話,殺心愈盛,血刃平伸,指向混戰之處,厲聲大呼:“包圍嚴實,殺個乾淨,莫讓走脫一個!”眾江湖豪傑轟然應喏,蜂擁而上,先分散將戰團包圍起來,然後才向內裹殺,圍攻眾暗族騎士。
陳敬龍所引近萬江湖豪傑、雲不回所引三四千人,再加上原本與暗族騎士混戰的六七千人;長纓會所有人手已盡在此處,合計共兩萬餘眾。此時圍殺暗族騎士的情形,已不是兩三個人打他一個,而是五六個打一個,甚至仈jiǔ個打一個;眾暗族騎士又並非生就三頭六臂,卻哪能支援得住?——霎時間,慘呼聲此起彼伏,暗族騎士紛紛落馬,人員削減迅速非常。
只說陳敬龍。指揮眾江湖豪傑圍敵之後。便即衝去秋長天身邊,揮刃接過肯依特大劍攻勢,囑道:“駝叔,這人交給我;你去對付其他騎士,儘快剿滅乾淨,速戰速決!”
秋長天擔心道:“這小子居然能跟我打個平手,本領著實不壞;你一個人能行麼?”話剛出口,隨即省悟,搖頭笑嘆:“又忘了,你本領早勝過駝叔了;我都行。你還有什麼不行的?嘿,總還把你當成以前那個事事依靠駝叔的小孩子,真是糊塗!”笑嘆聲中,不再理會肯依特。自顧走開,去對付其他騎士。
肯依特眼見己方大軍潰退、江湖豪傑蜂擁而至,料知今夜難逃生天,此時已面如死灰、神sè悽愴,但揮劍出招,卻比往rì更加剛猛凌厲,正是絕望死戰,不遺餘力。
陳敬龍一邊揮舞血刃,格擋他大劍攻擊,一邊沉聲問道:“肯依特。當此情形,頑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若你現在棄劍投降、束手就縛,我便饒你一命,等將來兩族停戰時,放你迴歸本族,如何?”
肯依特微一遲疑,手上略緩,似有些意動,隨即怒哼一聲。咬牙喝道:“高貴的暗族騎士,寧死不做俘虜!誰死誰活,尚未可知;不要高興的太早了!”話未完,竭力出手,連劈三劍。剛猛無倫。
陳敬龍揮刃將三劍接連擋開,冷笑道:“情急拼命麼?好。以往你我交手,總不能正經打到底,分個勝負出來;今夜不妨便認真打一場,徹底分出個孰強孰弱!”言畢,輕喝一聲,血刃出勢陡然一變,輕靈飄忽、來去無定,再無一式是按正常打鬥套路而出。
肯依特當rì與雷振、布立託合力圍攻陳敬龍時,已領教過他這“無招”打法的威力;此時又見,不禁暗自心驚,忙打起十二分jīng神,竭力招架,先求守護自身,yù待看出其破綻弱點,再予以反擊。
只可惜,他這做法本是高手對戰時最明智的抉擇,但用來應付“無招”打法,卻是大錯特錯,錯的不可救藥。
“無招”之道,妙在隨意而為,全無招式套路;既無套路,又何來破綻弱點?又或者說,處處皆是破綻,但變化太過迅疾,破綻一現即逝,全不給人可趁之機,有等於無。肯依特妄圖抓到陳敬龍破綻時再予反擊,無異於緣木求魚,就算直等到老,又焉能等來可抓之破綻?
況且,肯依特使用五尺餘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