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萬全吳兄最好再也別與軒轅族人稍有接觸!”吳旬泛起一絲苦笑點頭應道:“我明白!邊境小城也住不得了!……我悄悄取了家人去往半獸族安身吧!從此後只與蠻人為伍……永不還鄉……”話尚未完禁不得心中難過怔怔落下淚來。
陳敬龍兩眼泛紅黯然嘆道:“吳大哥敬龍無能護你不得;你莫要恨我……”吳旬忙強笑道:“這是說哪裡話來?是我行差踏錯咎由自取與你無干!”微一沉吟又動情囑道:“陳少俠你我之間是師徒是朋友更是共經生死患難的同袍兄弟!這一份情義自在心中永不銷減!以後沒有我跟隨扶助爭戰廝殺時千萬多加小心;吳旬再不能……再不能冒名引敵保你突圍……你可千萬不能再有勢危受困的時候了……”
他說到這裡已經哽咽難言。陳敬龍亦情難自控緊緊握住他手掌淚如泉湧。兩條屢闖槍林箭雨、慣踏血海屍山的鐵膽漢子相對而泣。正是:休言丈夫應無淚無淚只是薄情人!慷慨男兒知情義情義傷時更動魂!
許久之後二人方強自壓抑漸收悲聲。
雲不回唏噓嘆道:“來rì方長今朝雖別rì後未必便沒有重逢之期;兩位兄弟不用太難過了!……吳兄趁早動身吧免得夜長夢多!我與敬龍也該回去了;耽擱太久只怕會惹人生疑!”
吳旬無奈只得硬起心腸應道:“扶我起來吧!……這便告辭了!”陳敬龍忙將他抱起放到馬背坐好又把飛雪刀塞進他懷裡。
吳旬半伏在馬背目光在陳、雲二人臉轉來轉去嘴唇輕顫似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又說不出來;遲疑半晌終於一咬牙關扯起馬韁催馬向西再不回頭。
陳敬龍眼望吳旬重傷委頓、悽惶獨去、漸行漸遠的背影忽地心中苦的發疼;一個念頭莫名出現在腦海裡:“為民血戰九死一生最後得到的就是這個結果麼?……我最終也會這樣麼?……帶著滿身傷痛悄然隱去……如風消逝再無痕跡……”……(未完待續。。)
六百、隱瞞不成
待吳旬走後陳敬龍與雲不回各自將手掌、衣裳抹蹭些泥土裝出曾經掘坑埋屍的樣子然後循來路而回。 無彈窗 更新快
無極城南依舊有血寇例行攻打北門外卻幸無血寇涉足。二人自北門而入順順當當迴轉營地未受絲毫阻礙。
神木教營地外受害老者家人及圍觀百姓早都散去一空;但秋長天、商容兒、六子、楊翼等人卻仍都聚集在門口處翹首以待。見陳、雲二人回來時眾人一擁而紛紛詢問將吳旬葬於何處、安葬是否妥當。
陳、雲二人胡亂應付一番只說將吳旬葬在了一片亂墳崗其墓與尋常民墳參雜一處又無暇為之立碑以後怕是再也尋找不準了。眾人聽這樣說只得都打消以後尋墳祭奠的念頭對吳旬葬處不再深究;唏噓感嘆一番後各自散去。
陳敬龍心中苦悶也沒心思再去開解安慰商容兒自顧回到自己所居營帳休息;悶悶躺臥一天連飯也不起來吃。
直到黃昏時分慕容濱濱來訪一進陳敬龍營帳張嘴便問:“吳副將出事可是真的?”
陳敬龍見是她來只得強打起jīng神起身招呼應道:“吳大哥的事你也聽說了?”慕容濱濱嘆道:“早已聽說只是忙於指揮守城無暇分身方拖到現在才來探問!聽人傳言未知詳細;事情究竟是怎樣的。你快細細講給我聽!”
二人各自落座。陳敬龍將吳旬之事始末經過慢慢講述清楚。慕容濱濱聽完後亦是唏噓不已含淚嘆道:“可憐吳旬大哥血戰抗敵為民出力不折不扣的一條英雄好漢卻竟因一次酒醉糊塗、無心之失最後落得個這般下場!……唉可惜可嘆……”
陳敬龍聽她感嘆。心中苦悶愈盛再也忍耐不住;沉聲問道:“濱濱我們為軒轅百姓拼命沙場喋血、捨生忘死。最後……又能得到什麼?”
慕容濱濱一愣愕道:“得到什麼?……你想得到什麼?”
陳敬龍沉吟片刻鬱郁講道:“咱們這些人為民出力憑的是各自良心本無所求;可是吳大哥付出那麼多最後卻……卻一無所得;這對他著實太也不公……”
慕容濱濱緩緩搖頭駁道:“怎能說是一無所得?吳旬大哥為驅逐敵寇出過力氣。將來敵寇盡退、百姓安居這當中便有他一份功勞;那功勞就是他付出所得了!”
陳敬龍氣苦道:“沒有百姓會記得他的功勞……”
慕容濱濱正sè打斷道:“如你所說我們為民出力憑的是各自良心;功勞如何我們心中自知便可何用百姓銘記?”
陳敬龍聽她這話霍地心中一動似有領悟苦悶之感大減;沉吟念道:“心中自知……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