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可能忘記你?自與你分別之後,我經歷許多事情,常常身不由己,雖早就想去找你,卻始終不得機會!”
商容兒埋首哽咽道:“我在朱雀,天天盼著你去,卻又天天失望!奶奶說,你是膽小鬼,讓她一嚇,便當真不敢見我了!我想逃出來找你,可是……可是又不知你身在何處,該到哪裡去找!”
陳敬龍苦笑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多大苦頭我都肯吃,又豈是你奶奶幾句話便能嚇得住的?”
語剛出口,便聽旁邊一人冷笑道:“好大口氣!我說過,你再看容兒一眼,我便燒瞎你雙眼,你敢到她跟前,我便燒去你雙腿,難道你當我是開玩笑麼?”
陳敬龍一驚,轉頭望去,見不遠處站立一人,也是全身火紅,手拿火紅魔杖,正惡狠狠看著自己,面上如罩寒霜。這人年紀已然不小,容貌卻仍極美,而其嬌豔嫵媚之處,似乎猶在商容兒之上;正是商容兒的奶奶,“烈焰勾魂”祝傾城。
陳敬龍見到商容兒,眼裡再無別物,竟沒注意到祝傾城就在一旁;此時見她臉色不善,頓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四肢皆涼,勉強招呼道:“祝老前輩,您……您也來了!”
商容兒聽到奶奶說話,頓覺嬌羞,從陳敬龍懷裡退出,站到他身旁,垂頭不語,一雙手卻不肯放開他手臂,兀自緊緊摟著。
祝傾城冷笑道:“姓陳的,我說過的話,向來算數。你如今不但到了容兒跟前,看見了她,甚至還伸手摟抱於她;我現在便燒瞎你雙眼,燒去你雙臂雙腿。你若當真有種,便不要求饒!”說著慢慢抬起魔杖,向前平伸,對準陳敬龍。
商容兒大驚,搶上一步,攔在陳敬龍身前,急道:“奶奶,龍哥哥不是壞人,你何必非要跟他過不去?你要傷他一根指頭,我……我……我以後再也不見你面!”
祝傾城怒道:“好哇,居然對奶奶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真不枉我如此疼你!”
商容兒急哭道:“我不想惹奶奶生氣,可是……可是……”
陳敬龍將商容兒拉開,挺胸面對祝傾城,朗聲道:“祝老前輩,你是江湖上大有身份的人物,言出必行,我是明白的;但我對容兒一片真心,半點勉強不來,就算你將我雙臂雙腿盡皆燒成灰燼,我也絕不會主動離容兒而去;只盼你看在容兒面上,暫時不要把我雙眼都燒瞎了,至少給我留下一隻才好!”
祝傾城冷笑道:“做瞎子的滋味必定痛苦的緊,你這算是害怕求饒麼?”
陳敬龍緩緩搖頭,嘆道:“我若害怕,一見你時便逃之夭夭了,何必在這裡等你來燒?”轉頭望向商容兒,眼中盡是溫柔愛憐的神色,猶如夢囈一般喃喃說道:“我只盼能留下一隻眼睛,讓我多看容兒一會兒,讓我將她每一絲頭髮、每一根睫毛的樣子都牢牢印在心裡,永不會忘!若能如此,就算我變成了瞎子,變成了沒有手腳的廢人,但心裡清清楚楚記得容兒的模樣,時常想想,也必定快樂的緊!”
他話是對祝傾城說的,但眼睛卻緊緊盯在商容兒臉上,不敢稍移,似是害怕一旦移開,便再看不見她一樣。
商容兒聽他說話,與他四目相對,眼中盡是溫柔欣喜之色,如醉如痴,竟忘記再出言阻止祖母動手。
祝傾城愣愣看他二人半晌,忽地收回魔杖,怒道:“哼,你變成了瞎子、廢人,要容兒天天侍候你麼?想得倒美!我祝傾城的孫女,豈能受那等委屈?還是留下你的手腳眼睛,讓你完完整整,行動靈便,好服侍我孫女吧!”
陳、商二人齊齊愣住,過了半晌,方才想明白了祝傾城說話的意思,均都喜出望外;陳敬龍喜道:“前輩不逼我們分開了?”商容兒同時叫道:“奶奶,你不傷龍哥哥了?”
祝傾城不理陳敬龍,對商容兒冷笑道:“我說過的話,豈能不算?我說要燒他,那就是一定要燒的……”微微一頓,繼續道:“不過,我當初可沒說什麼時候動手;我現在暫不燒他,讓他留下手腳服侍你,等到你看他看的厭了,再也不願理他時,我再燒他個手枯腳爛,也還不遲!”
商容兒喜道:“很是,很是!等過個五、七十年,他老的不成樣子時,我便不願理他了,那時奶奶想要傷他,我絕不阻攔!”
祝傾城“嘿”的一聲,氣笑道:“你明知奶奶一把年紀,不可能再活上五、七十年,卻又來說這便宜話,不是故意氣奶奶麼?”想了一想,正色道:“容兒,這小子本領低微,卻偏偏喜歡充好漢、惹麻煩,你非要跟他在一起,將來可有得苦頭吃了!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免得將來後悔!”
商容兒笑道:“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