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軍兵,上前廝殺,吳旬忽地叫道:“陳少俠,不要去”陳敬龍收韁止馬,愕道:“怎麼?”吳旬尋思一下,皺眉說道:“我覺得事情很有些不對頭敵軍不該是現在這樣子的”
陳敬龍奇道:“敵軍不是這樣子,應該是什麼樣子?”
吳旬分析道:“敵軍既然怕你怕的要死,不敢與你相抗,知道了你在戰場上,便應該快些撤退才對,豈能再集結準備,謀求反攻?可是,現在的敵軍,並未退卻,仍在集結,分明有反攻之意;這不是太不合理了麼?”
陳敬龍怔了半晌,緩緩點頭,嘆道:“不錯,這一節我可早沒想過敵軍既然怕我,知道了我在戰場上,自然是要逃的;我方才衝亂敵軍時,只想暫緩敵軍攻勢,可沒想過會不會將其嚇走;真是又考慮的不夠周全了”微一停頓,望向南面敵軍,又詫異問道:“可是……敵軍已知我在這裡,卻為何不肯退逃?難道……難道敵軍對我的畏懼,竟是假裝的不成?”
齊若男沉聲說道:“方才你在前面衝殺,我在後面看的清清楚楚:敵軍走避不迭、自相踐踏,對你的畏懼,絕不會有假;他們不肯退兵,定然另有原因”
吳旬急急說道:“我做鏢師在半獸族行走時,常見鬣狗與獅子打架:若鬣狗數量不多,明明打不過獅子,卻仍不肯逃,偏要糾纏不休時,便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大批同伴即將趕到幫忙,有所依仗……”
陳敬龍笑道:“你這猜測,並無道理。敵軍大營距這足有六七十里,就算現在派遣第二拔援兵,短時間之內也無法趕到……”
吳旬忙道:“敵軍的倚仗,未必是第二撥援兵;敵軍隊伍極長,不知綿延多遠;先前咱們並沒看到其後隊究竟什麼樣子,更不知道敵軍究竟有多少人;或許其後隊人數極眾,也說不定”
陳敬龍大笑道:“被我一衝即亂,連伸展兩翼包圍我軍都顧不上了;如此草包敵軍,再多也沒用處”
吳旬苦勸道:“敵軍既然不退,定是其倚仗夠強,足可威脅我軍陳少俠,再戰下去,必有所失;依我之見,不如趁眼前敵軍攻勢未成,無法全力追襲掩殺之機,速速退兵才好”
陳敬龍搖頭笑道:“胡鬧咱們兵力雖少,卻並未稍落下風,何必要退?我就不信,敵軍能有什麼了不起的倚仗……”話尚未完,卻聽一名江湖漢子叫道:“陳少俠快看,西面有敵來襲”
眾人齊吃一驚,轉頭看去,果見西面相距戰場三四里處,有一群暗族騎兵行來;因積雪太厚,馬匹不得疾奔,移動速度並不很快;觀其人數,也不很多,只有四五千人罷了。
陳敬龍大笑道:“這便是敵軍的倚仗了哈哈,想要三面夾擊我軍,可只憑這幾千人從西攻來,卻怎麼夠用?咱們走,先去擊潰這一支敵軍再說”言罷,趨馬向西迎去。齊若男等人依舊跟隨。
兩軍接近,漸漸能看清敵軍模樣。卻見由西而來這支暗族軍,都是身著精鋼板甲、頭戴覆面頭盔,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裝備厚重程度,遠勝於尋常暗族士兵。
陳敬龍看清敵軍穿著模樣,不由暗暗吃驚,心道:“這一身盔甲,少說也有百來斤重,以普通人體力而言,負瞭如此重量,行動必極吃力,哪來能靈活行動、廝殺作戰?難道這些士兵,竟不是普通人麼?”心中頗存疑忌之意。
等兩軍相距不及二十丈時,暗族軍最前列正中一人大叫:“軒轅豬玀,你們當中,有陳敬龍麼?”因覆面頭盔遮擋,叫聲沉悶,不很清晰。
這大叫之人,所著盔甲比其他軍士更為厚重,且其他軍士盔甲皆為鋼質本色,唯有此人盔甲銀光燦爛,卻是在甲外漆了銀粉;顯然,此人身份與其他軍兵有所不同。
陳敬龍聽得“軒轅豬玀”四字,不由大怒,厲聲吼道:“老子便是陳敬龍誰不怕死,便來嚐嚐你軒轅族爺爺的厲害”奮力催馬,直向那銀甲人撞去。
那銀甲人聽得來者正是陳敬龍,忙叫道:“快上,格殺此人”他身邊十餘軍士一齊打馬加速,迎上陳敬龍。
陳敬龍見敵軍迎來,大吼一聲,蛇矛直出,戳向正對一人。那人長矛斜揮,矛身籠起黑色薄霧,撥向陳敬龍蛇矛。
陳敬龍見對方會用鬥氣,更是吃驚;不及多想,在兩矛相交之際,四重內力急湧而上,於瞬息間接連發出。
“忽”一聲響,那軍士長矛脫手,斜飛出十丈餘去,人卻無聲無息,向後便倒,落於馬下,再不動彈;卻是在陳敬龍雄渾內力連續衝擊之下,內腑已被震碎。
陳敬龍蛇矛被他撥的向左一偏;藉著這撥擊之力,也不收矛,橫掃向左側衝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