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對不起戰死的將士。況且,你是軍中大將,咱們此戰雖敗,但大將仍在,軍兵們總還有個主心骨;你若現在死了,軍心大亂,敵軍攻城時,咱們一定守不住;到那時,哼,陳家軍徹底覆滅,你對不起之人更多,便是九泉之下,也休想安心”
陳敬龍思索片刻,黯然嘆道:“我貿然出兵,以至有此慘敗,軍兵們……還肯認我這個大將麼?”
賀騰哭笑不得,反問道:“你只是謀劃不周,打了敗仗,又不曾虐待士卒,更不曾助紂為虐;況且此戰你與士卒同患難,並不曾棄軍而逃;士卒怎會不認你這個大將?”
陳敬龍稍恢復些信心,沉吟道:“現在咱們處境如何?”
賀騰緩緩講道:“咱們退到鏞城時,天色已晚,所以敵軍沒有攻城,但已四面圍定,不留出路,看來是打定攻破城池,將咱們陳家軍盡殲的主意了。城外敵軍,有十幾萬,且有皇家騎士團在內,我估計,明日敵軍大營還會派更多軍兵還幫助圍城。咱們想突圍,是行不通的,唯有堅守此城,以待援軍……”
陳敬龍黯然嘆道:“不會有援軍的”
賀騰沉吟片刻,點點頭,沉聲說道:“無論怎樣,總要盡力守城,絕不能讓敵軍輕鬆得手”
齊若男插言道:“不錯敵軍要吃咱們,咱們可不能讓他吃的舒舒服服,好歹也得崩掉他幾顆牙才行”
陳敬龍緩緩點頭,問道:“你們認為,咱們能守多久?”
賀騰語氣低沉,緩緩說道:“六營、七營,全軍覆沒;項拓所率南去兵馬,初退兵時留下三千多阻敵,退兵途中又折損兩萬有餘;攻城軍,折損一萬餘眾;咱們原本十一萬兵馬,現在剩下只有五萬四千多人;而這其中,又近半帶傷,真正有戰力的,只有三萬左右。至於將領……五營副將、八營副將、末將、項副將,可分守四面,齊若男、歐陽莫邪兩位副將遊動支援,倒還夠用……”
陳敬龍驚道:“怎麼不算慕容副將與吳副將?他們……他們怎麼了?”
賀騰忙道:“你別急。吳旬副將奔逃太久,累出了內傷,入城便吐血昏迷了;慕容副將在攻城時拼命硬衝,連中兩箭亦不肯退,終於第一個攻上城頭,但受傷太重,戰畢拔箭時暈倒,至今未醒。不過不要緊,這位……”向那臃腫漢子一指,卻面露難色,顯然不知他姓名,無法稱呼;稍一尋思,繼續道:“這位懂醫術的江湖朋友給瞧過,他二人都無性命之憂,不必擔心。現在他二人便在這左近民房休息,與將軍相距不過十幾丈的距離而已。”
陳敬龍聽得“無性命之憂”,這才放心;默然片刻,悽聲嘆道:“軍兵折損逾半,完好的不及三成;十三位副將,五死二傷,完好者亦不足半好一場慘敗,敗的好慘……陳敬龍啊陳敬龍,這便是剛愎自用、不聽人言的後果,你可知道了麼?”言畢,閉目長嘆,淚如雨下。
更多到,地址
三百六十三節、情不由己
三百六十三節、情不由己
賀騰見陳敬龍終於承認“剛愎自用、不聽人言”,頗覺欣然;嘆道:“將軍既認識到自己錯處,想必能改;陳家軍如能度過這次危機、得脫困境,在將軍帶領下,將來必能再建奇功,為戰死的將士報仇”稍一沉吟,又道:“眼下重兵圍城,當務之急,是商議守禦之事;還望將軍振作,莫要深陷於悲痛悔愧才好”
陳敬龍聽他勸說,忙穩定心神,平復情緒;思索片刻,問道:“城中糧草軍需、防守器具,是否充足?”
賀騰緩緩搖頭,低聲應道:“守城敵軍留下的粗笨守城器具,倒還夠用,只是敵軍在棄城退逃之前,將箭庫、糧倉燒燬。咱們箭支只有軍兵隨身自帶的一點,並不夠用,糧草更是分毫沒有”
陳敬龍愣了片刻,沉吟道:“沒糧不要緊,可以殺馬吃肉至於箭支麼……軍兵自帶的能夠支援一氣,可以慢慢再想辦法”
賀騰點點頭,又道:“眼下最為難的,是敵軍太多,而我軍太少,防禦人力頗有不足;且我軍方經大敗,士氣低迷,尤其十營、二營、四營所剩軍兵,因本營副將戰死,皆悲傷沮喪,幾無戰心……這些事情,並非末將能夠解決,只有請將軍出面才行”
陳敬龍尋思一下,問道:“城中百姓,還有多少?”
歐陽莫邪介面應道:“我已尋百姓問過:暗族軍攻襲此城時,不及逃亡的百姓約有七八萬人;暗族軍佔領此城後,雖不曾屠城,但卻很乾了些奸yin擄掠、濫殺無辜的事情;城中百姓或反抗欺壓被殺,或被奪去糧食餓死,現在剩下的,只有不到五萬人了”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