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漢子凝望那些傷兵遺體,無不動容。
所剩那三四十傷兵,相互攙扶,跌撞而行,踏過滿地敵軍屍首、小心不碰到同袍遺體;緩緩靠到城牆邊,傲然掃視城下敵軍。雖然其中有些受傷太重,已無法挺直身體,但個個神情決絕、氣勢凜然,令人一見之下,頓生不敢輕侮之心。
眾傷兵靜立片刻,其中一個胸膛被闊劍穿透中年漢子忽地瘋狂大笑,一面不住咳血,一面淒厲叫道:“我等必死……咳咳……必死之人,還怕……咳……什麼?殺一個……咳……賺一個,何樂而不為?……咳咳……哈哈,殺光暗族軍;殺,殺——”狂叫喊殺聲中,忽地踴身躍出城垛,直撲城下。
兩族將士眼望這人竟自行墜城尋死,似已失去理智,不禁都駭然錯愕。
那中年傷兵直墮而下,近地時,雙手緊握鋼刀,高舉過頂,向一名暗族軍頭頂直劈下去。那暗族軍已被驚的呆了,哪還躲閃得及?本能的略一歪頭,閃過頭頂正著,慘叫聲中,已被鋼刀砍中肩膀,直剁至胸。
那中年傷兵落地,摔的骨碎筋折、血肉飛濺,立時斃命;但他以垂死之軀,終是拉了一個健全敵軍陪葬。
更多到,地址
三百七十九節、智救項拓
三百七十九節、智救項拓
那中年傷兵以必死之身,拉得一個陪葬;城上十餘名已受致命重傷的軍士見了,相互對視,一齊點頭;忽地紛紛大叫:“殺光暗族軍殺——”接連躍出城垛,撲落城下。
城下暗族軍無不驚恐,紛紛走避,但人多擁擠,無法迅速散開。墜下的垂死傷兵大半都能撲中敵軍,做最後一擊,拉得陪葬。
暗族軍見軒轅傷兵竟以自身為擂石,落城殺人,無不駭然;眼見城上尚有二十多個傷兵躍躍欲試,誰還敢在城下停留?發聲喊,一齊退後;不一刻,陳家軍傷兵所立之處,城下空出好大一片空地。
軒轅軍受傷兵剛烈悲壯之氣激勵,人人熱血翻騰。義營那些江湖豪傑本都血性過人的好漢,見了傷兵之行,更是全都衝動難抑;紛紛大叫:“殺出去殺光暗族軍”“不過一死而已,有何可懼?出城殺個痛快”“陳少俠,你快下令開城,我們要出去痛殺一場”……
陳敬龍見群情激奮,稍一沉吟,大聲叫道:“義營吳副將”吳旬忙越眾應道:“末將在”陳敬龍道:“讓你帶兵出城衝突一番,你敢不敢去?”吳旬慨然應道:“既敢從軍,便不懼死末將願去”
陳敬龍命道:“義營兄弟、城上刀兵,隨吳副將出城衝突,但離城門不得超出一百五十丈;聽城中鳴金時,務必退回,不得有誤”
眾江湖漢子聽說允許出城殺敵,均極興奮,齊齊歡呼。城上原伏兩千刀兵,方才與登城暗軍廝殺後,現在剩下一千三四百人;聽令亦紛紛向吳旬聚去。吳旬等人聚集完畢,帶領下城。
陳敬龍命道:“城下開門”城門處軍士聽得大將聲音,忙將城門開啟。吳旬引江湖豪傑在前、普通刀兵隨後;發聲喊,一齊殺出城去。
此時城外敵軍已從方才城頭慘烈搏殺的震撼中回過神來,都又行動;只是城上軒轅傷兵所立之處的城下,一時還沒有暗族軍敢靠來攻打。項拓一軍又再苦戰;而暗族騎士隊伍不住行進,與其相距已不過二三十丈遠近。
城門忽開,吳旬一軍殺出;那些江湖漢子當先開路,尋常暗族士兵哪能攔擋得住?吳旬一軍個個狂叫狠鬥,如一群中傷猛獸一般,突入敵軍叢中,擋者披靡;城門附近的暗族軍被殺的哭爹喊娘、退避不迭。
率領暗族騎士隊伍的鮑茲見城門又開,且所出之軍戰力非常,驚急大叫:“上了奸猾小賊的當了他用傷兵yin*我們,卻用厲害士兵殺我暗族戰士好陰險的詭計騎士們,快隨我去阻殺厲害敵軍”那裹在斗篷裡的雷振側身說話,似在勸阻他行動。鮑茲眼望本族軍兵傷亡慘重,急的眼中冒火,哪聽得進勸?只是大聲呼喝,命令騎士們去對付吳旬一軍。
眾暗族騎士只聽鮑茲命令,當即轉向,往吳旬一軍靠去;那斗篷人勸阻不了,亦無它法,只得跟隨行去。
陳敬龍立在城頭,一見暗族騎士隊伍變向而行,不去攻擊項拓一軍;忙命道:“取繩索來,快,快”
守城所用粗笨器具,如板牆、大石、粗木等物,移動時都需有繩索捆綁才好抬運;繩索實為守城必不可少之物,城上很是不缺。聽得陳敬龍索要,很快便有軍士抱來大捆粗索。
陳敬龍取一條長繩抖開,估量一下長短,命四名軍士扯住一端,牢牢拽緊。正準備間,慕容濱濱奔上城來,掃視城上情